了心思。
“也可。”沈落枝道“那我便寻人去备马车。”
“何须马车”邢燕寻眉头一挑,道“即来西疆,便该骑马,走,我带你去马市瞧一瞧。”
沈落枝便带了两个随身侍卫,随着邢燕寻走。
她与大奉边疆的将军出行,安全倒不用多担心,邢燕寻与她一人一骑快马,便出了郡主府。
纳木城分为四个城门,南城门都是一些官宅,用以住人,西城门开办青楼、赌坊之地,北城门是邢家军驻扎地,东城门则是开办马市的地方。
纳木城之所以是大奉要塞,便是因为纳木城中内设马市,北漠游牧民族时常来此售卖战马,换取粗盐、衣物等,除此以外,北漠游牧民族还会售卖一些动物皮毛之类的东西。
东市里,基本都是一些漠北人和一些商队,还有一些负责接麻烦活儿的镖局,比如要护送什么东西,或者要去找什么人麻烦,说是镖局,其实还有点打手的意思,给钱什么活儿都干。
在西疆这片地方,讲的是拳头与门路,水混的很,因此,马市很热闹,各种三教九流的人都有。
沈落枝到了东市,便被这里的东西吸引了目光。
大批量的皮毛摆在地摊上售卖,还有一些玛瑙与各种成色不错的翡翠玉石,沈落枝拉着邢燕寻问了几句,便听邢燕寻说道“西疆有玉矿山,里面盛产矿石,不过因为战乱,一直没去开采,就有一些人偷偷去挖来卖,在西疆卖不出多高的价钱,只有行商会收。”
沈落枝面上不动声色,心里已经将算盘噼里啪啦的打起来了。
动物华美的皮毛,能用不能吃的翡翠矿石,这些东西在西疆本土卖不上多少价钱,但是拿到京城或者江南,制成华美的衣裙与首饰,转手便是天价。
她一时意动不已。
怪不得西疆如此危险,行商却依旧来往不绝。
西疆果然是个遍地都是黄金的好地方,但外人一眼瞧见,只能瞧见危机,只有一点点沉到这一层黄沙里来,才能瞧见脚下的金子。
邢燕寻并未意识到沈落枝的想法,邢燕寻生于西疆,长于西疆,她并不知晓西疆的一颗石头拿出去能卖到什么价钱,她只是一边拉着沈落枝闲逛,一边与沈落枝炫耀道“这些,你在京城都没见过吧我听闻,京城的贵女都是不能出门的。”
邢燕寻生来便自由,故而对那些贵女颇为可怜。
这辈子都不能出门,锁在家里,纵然有锦衣玉食,但是又能有什么意思呢
“是没见过。”沈落枝的目光一一扫过马市里的摊贩,道“我想买两块石头。”
邢燕寻便带着她去买,与她讲解了些价格。
邢燕寻的脸在纳木城中是出了名的,她是唯一的女将军,整天招摇过市,她父又是西疆里的兵马大元帅,纳木城里的人都认的她,故而没人敢蒙骗沈落枝,出的价钱都十分公道。
一块指甲盖大小的玉石,只要一两银子,但邢燕寻还嫌贵,拧着眉问“就这小东西,要一两银子”
那摆摊的商贩便道“真要一两银子,未曾蒙骗与您,若是卖给那些行商,都要二两呢。”
邢燕寻不懂玉石,也不知道这玉石在旁处的行家,但是沈落枝清楚,这商贩没说谎,一两确实已经是最低价了。
按这个成色,若是能好好打磨,请两个能工巧匠来做成戒子或簪子,拿出去卖,能叫上五十两的价钱。
沈落枝蠢蠢欲动。
她并非是那种十指不沾阳春水的姑娘,以往在南康王府,她母亲便教她打理家业,母亲常与她说,女子要立世间,便要自己站得住,而人想要活的体面,便少不得银钱。
习医是这般,赚钱,也是这般。
她日后是要嫁与裴兰烬做正妻的,而大奉为郡守起码要五年,也就是说,在未来的四年里,她都要留在西疆。
那她就该在西疆里做一点赚钱的生意。
她带来了足够多的嫁妆,但是再多的嫁妆也只会坐吃山空,她有智谋,既不入朝堂,那就进马市。
沈落枝脑内过了几个念头后,决定先了解一下,便转过身来,与邢燕寻道“你带着我多转一转吧,我喜欢这里。”
邢燕寻便带她来回转悠,期间,邢燕寻不动声色的询问她关于裴郡守的事。
“我听闻,郡主与裴郡守年少时便相识了,想来是青梅竹马吧”
彼时她们二人正走在马市的摊贩旁边,沈落枝偶尔会低头俯身问价,然后买几块石头,她的注意力被拉扯开,警惕性便没那么浓,邢燕寻提到裴兰烬的时候,便瞧见沈落枝的脸上荡起了一丝笑。
清冷的玄月面上添了几丝娇意,她抿唇一笑,便像是一场无声的告白。
邢燕寻心头顿感一片酸意妒忌。
若是她来早些,裴兰烬也定会喜爱她的
邢燕寻正难受着,便听沈落枝道“我与裴郡守是于京中相识的,那年我父母携我进京为圣上祝寿,花灯游街,烛光艳艳。”
她未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