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道“这轻飘飘的,什么趣儿呢你若果然是个孝顺的,这一回就换个别的来,你可别躲。”
眼瞧着母子两个置气,这话赶话的,倒把干站在旁边儿的腊梅给惊了一跳,因这位主子行事实在诡异,一时也分不出个真假来了,连忙就想阻拦。
正说着呢,腊梅还不及劝谏、高嘉珩还不及回应、集云还不及找一件趁手的家伙事儿,忽闻由远及近的击掌传信之声,丹桂连忙在门口禀报道“娘娘,圣驾朝着这边来了。”
深宫之中,自然不能跟闹市区一样吆五喝六的,嗷一嗓子“皇上来啦”,岂非不庄重吗而击掌就是中官特有的传信方式,因此一听到,不用丹桂说集云便已知道是皇上来了,一下子慌张起来,腾一下站起身来,也顾不上遮掩两个肿得核桃一样的眼睛了,六神无主地道“这这这可怎么办腊梅,快替本宫取胭脂来”
却哪里还来得及呢
赶着皇上进门的脚步,实在也没有别的法子了,高嘉珩连忙扑通跪下,高声道“都是儿子的不是,求母妃不要再伤心了”
皇上迎面撞上这一句,不由有些怔愣,一面迈步进来,一面好笑道“这又是唱的哪一出儿啊珩儿起来,你是如何惹了你母妃生气的,朕听听。”
郑贵妃是无事一天也有八场气要生的,因此一开始,皇上并没有怎么放在心上。
可是一转眼,他也看见集云两眼通红,神色恹恹的模样了。
非关键人物“高旭”怜惜值10,有效计入。
皇上一下子有些慌张,什么也顾不得地疾步走了进来,扶着集云的肩膀,心疼道“这是怎么了什么事情不能和孩子好好说,要上这么大的火孩子也大了,爱妃这样肯动气,不是让他看笑话吗”
高嘉珩连忙道“儿臣不敢。”
因为不知道集云的泪是因何而来,也怕是什么犯忌讳的事,这才想出了这个办法粉饰。虽然是高嘉珩自作主张,但戏既然已经开台了,自然就只能唱下去。
才被皇上哄得面色好转的集云一听这话,立刻又立起了眉毛,怒冲冲道“你不敢你还有什么是不敢的本宫看你敢得很”
这不成了耍嘴皮子了吗
皇上见状有些无奈,好言相劝道“好了好了,当娘的人了,和孩子置什么气他有不是,你好好教给就是了,何必自己”
话说一半,就被集云恶狠狠地瞪了一眼,皇上顿时一噎,只好给了三皇子一个爱莫能助的眼神,不再招惹气头上的贵妃娘娘,低头盘起手串来了。
高嘉珩连忙愈发做出恭敬的姿态,殷殷道“千错万错,都是儿臣的错。都是儿臣不懂事,还请母妃千万莫要气坏了身子。只是定下瑁宫表弟做伴读的事情”
“这件事情你想都不要想”
集云一听他话头,顿时惊得头皮发炸、直冒冷汗,甚至险些露了痕迹,一时什么也顾不上,连忙做出气急败坏的样子出言打断了。
好小子
这是打算靠他自己,在皇帝面前把这事儿过了明路,只要起个话头,再点出郑瑁宫年纪尚幼、娇生惯养的短处,皇帝不蠢也不疯,自然也能判断的,这样一气儿把这件事给否决了,也省得再生波折。
可见,唯恐集云是已经应下了郑夫人,虽然她的确因懒得扯皮已假装应下了,准备给她来一招釜底抽薪呢。
只是集云是定要让他承自己一个人情的,不需要也不行,硬塞也要塞给你,顶着高嘉珩惊疑不定与隐隐的仇恨交织的目光,集云强横地竹筒倒豆子道“郑瑁宫才多大一丁点儿,自己都管照不过来呢本宫听说昨儿才因为吃撑了,闹得请太医你说这孩子有没有名堂这样的人如何做皇子伴读你不要只顾着表兄弟亲近,就兴得没个成算。你的伴读,本宫已瞩意杨家的怡哥儿,别的你就别想了,也不用多说。”
叮。
高嘉珩这小子,说难搞倒也难搞,似乎不管下多大的功夫,他还是时时处处都提防着集云,简直就是捂不热的一块石头。但说好、倒也还算是挺好掌握的,只看打蛇能不能打七寸罢了。比如他见集云受屈,可可怜怜的模样坐在那里,这可是内外公认的绝色美人啊没见高旭进来,怎么都没怎么呢,骨头先酥半边儿,他却偏偏只涨一点怜惜值,打发叫花子一样。
可是一旦让他知道他自己委屈了集云、误会了集云,他心里可就一下子过不去了。
不知道这小小少年,是不是也有大男子主义作祟,不接受自己的错误妨害了他人,十分不是滋味起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