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钊将自己行李放自己院子里。 而后往赵奶奶这边走。 他一来,大家自动给他让开一条路。 赵奶奶被放在地上,地上垫着她之前用的被单。 正值夏天,她身边引来很多苍蝇和蚊子。 陈奶奶和几位奶奶一边流泪,一边用蒲扇扇蚊子。 “人没了三天了,硬是不让入土为安!” “还说自己是她的儿子,连个棺木都不给买!” 陈奶奶一边哭一边说。 哽咽声音里数不清的悲凉。 两人发现顾钊来的时候,哭得更厉害。 顾钊走进赵奶奶堂屋,跪下,烧了三根香,而后烧了一些钱纸。 大家静静看着他跪下磕头,谁都没打扰。 他进来后,什么话都没说,却让人有一种找到主心骨的感觉。 “顾钊,你就是顾钊?我妈的退休金和房产证呢?” 顾钊才起来,一位中年男人走过来,气势汹汹地问。 男人长得圆滚滚,脸上很多肉,鼓着眼睛,凶神恶煞。 他身后还跟着一个女人,女人个子比男人高,眼神非常凶狠。 顾钊眉头微微挑起,声音低沉地问,“你是赵奶奶儿子苏永年?” 苏永年微微一愣,没想到顾钊知道他的名字。 “你知道就好。你和我妈非亲非故,你好意思占有她的东西吗?” “你若识趣的话,就立马把我妈的房产证和养老金给我!我才是她名正言顺的继承人!” 苏永年理直气壮地道。 顾钊漆黑眼眸森冷,反问道,“我若不给呢?” 苏永年瞬间暴躁,道,“你要抢占?你怎么考上的大学?你这政审怎么过关的?不是自己的东西不能要!你妈没教你这个道理吗?” “也对!你一野人,父母死那么早,有什么人教?” 他来之前,早就打听过顾钊的事。 也知道顾钊不好惹,以前徒手打死过一头野猪。 他本以为顾钊长得五大三粗,非常粗犷。 却没想到的眼前的顾钊高高瘦瘦,脸蛋俊朗,只看他脸庞的时候,甚至可以用俊秀来形容。 长成这样,一看就是花架子。 他甚至觉得,公社是为了吓唬他,才故意夸大的顾钊的可怕性。 见顾钊相貌没想象中那么可怕,他立马嚣张起来。 “啪!” “啪!” “噗通!” 所有人都在看顾钊的反应。 所有人都没看清楚顾钊的反应。 大家反应过来的时候,苏永年已经跪在了赵奶奶面前,两边脸颊五个绯红且分明的手印。 顾钊站他后面,右脚狠狠踩在他双小腿肚子上。 苏永年想挣扎起来,却怎么都站不稳,整个人狠狠往前倾,狼狈扑在地上,五体投地! “所以,这是你阻碍赵奶奶下葬的理由?” “所以,你连棺木都不给赵奶奶买?” “你想着她的退休金,想着她的房产,却什么都不做?” “赵奶奶孤居这么多年,你从来不曾出现过,知道赵奶奶以前的事水落石出,恢复原来国家干部的待遇,可以领退休金了,你来了!” 顾钊父母去年事情查清后,顾钊给赵奶奶、陈奶奶几位以前被错判的人写了申请。 正值拨乱反正的政策大潮流,几位奶奶的以前被冤枉的事陆陆续续都被纠正。 顾钊和舒宁他们去魔都后,所有人都恢复了清白。 她们年纪大了,回不到原岗位,但按照规定,她们依然可以享受国家退休金。 苏永年没想到自己母亲的人生有生之年还有这种反转。 知道后她母亲在红旗镇最好公社安家,还有退休金后,他带着媳妇立马找过来。 却没想到,他一来她母亲就死了。 本想着直接继承他母亲的房子和这几个月养老金,没想到她邻居老太婆却说,他母亲立了遗嘱,所有东西都给了一个非亲非故的小伙子邻居。 他一听,怒了。 哪有这样的? 他这个做儿子的还在,他家遗产怎么能给别人? 不把这事给他说清楚,老太婆尸身生蛆他不准下葬! 他臭死整个公社! 让所有人都恶心,让所有人只要一想起,就觉得晦气害怕! “不管我什么时候来,我都是她儿子!” 顾钊往扑在地上的苏永年身上狠狠踩了两脚,“当初你为了那蝇营狗苟的小利,出卖你母亲,告发你母亲的时候,你怎么不说是她儿子?” “……”所有都惊了。 “你用模棱两可的话,让赵奶奶背负罪名,你故意的!” 那岁月震荡,被乱扣罪名的人有很多,被冤枉的人也很多,但这种被自己亲生儿子举报的,却少之又少。 苏永年怕不是畜生! “赵奶奶被打断腿的时候,你在哪里?” “她腿落下残疾,不能下田干活,不能挑水的时候,你在哪?你害了她,还怕她会影响你。这么多年来,你从来没来过!” “现在你来了!还不准赵奶奶下葬!你真觉得没人治得了你!” 顾钊弯腰,一手抓住他两只手,一手拎着他衣领,将他从地上揪起来! 苏永年个子矮,被顾钊这样拎着,使劲蹬脚,大声怒道,“你是什么人!你敢对我这样!” “陈叔,陈婶,麻烦给我拿一条麻绳过来。” “把他绑门口柱子上。” 顾钊和陈小胖子爹娘道。 “哎,对,好!”其他的人一起反应过来。 拿起一条麻绳,三下五除二将苏永年绑了起来。 苏永远媳妇吓得脸色苍白,自己男人那么重,都被这样绑了起来,她如果冲上去,估计也会被绑上去。 原来红旗公社人没骗他们,顾钊是真的很可怕。 最关键的事,他不管做什么,大家都没意见。 顾钊冷冷扫了苏永年媳妇一眼,苏永年媳妇吓成鹌鹑,缩在一边。 “陈婶子,你找几个人,一起看着她。” “好!”陈婶子手一招,过来好几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