级一点儿的方式?”颜欣然讽刺他。 “目无法纪?”彭建坐在办公椅上,两只手肘撑在扶手上,偏着头,含着耐人玩味的笑容,一边转着手上的钢笔,一边道,“你跟我谈法纪?有周勤这样的律师,你让我跟谁谈法纪?” 颜欣然语塞,两秒之后才挤出一句,“你把她打一顿,纯属撒气,何必呢?” “你调查周勤,说到底,不也是为了撒气?我们各自有各自撒气的本事,谁比谁更清醒呢?” 颜欣然看了他一眼。 他说的话没有错。 “你就不怕郑羽报警?把你抓起来?” “抓就抓吧。光脚不怕穿鞋的。谁叫我是家暴男呢?”彭建慢悠悠地转了两下椅子,轻快道。 颜欣然沉默了半晌,又问,“那周晨的事,你要怎么办?” “不怎么办。”彭建故意答道。 他知道,颜欣然会比自己更操心周晨的事。 “我已经有证据,能够证明周勤的品行不端。但我怕,周勤关系那么硬,会把所有的证据压下去,就像他这次把周晨的事情压下去了一样。”颜欣然道。 “你想让我帮你?” “嗯。” “你知道,你要扳倒的,不止是周勤。” “我知道。我是在把他和他的人脉,连根拔起。” “很难。”彭建偏着头,望着她笑。 “是很难。你愿意帮我吗?” “你到底为什么跟周家过不去?”彭建忽然问,“就因为周晨跟你们家有过节?” “最开始是的。周晨那个女孩子,任性惯了,是应当得到一点儿教训。”颜欣然笑了笑,“但后面,随着我越参与这件事,我越觉得,不能坐视不理。” “是不能坐视不理。他们就是毒瘤。用权力和资源肆意妄为地操纵一切。”彭建冷不丁地笑了一声。 “所以,你愿意帮我吗?” 办公室里忽而安静了几秒。 压抑又沉重。 “好。” 轻飘飘的一个字,如一片轻羽,落在空气里,悠悠落下,声音微弱。 他望着颜欣然,笑得安静而颇有深意。 颜欣然顿时松了一口气,也笑了。 “谢谢。”她说,“谢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