鲛人族妖修话音刚落, 因听故事而聚集起的人群之中就爆发出一阵议论。
众人皆知,归音早在十年之前便死在南陆。
“这里没有你要找的人。”
“刚才羽族传信,说她在此处。”为首的鲛人族妖修拿出一卷通讯玉简, 像是在证明自己的话。
雍青本就没什么血色的脸因为他的句话变得更难看。
当年鲛人族来寻求妖王帮助时, 羽族和鲛人族沟通的通讯玉简交给了武乐萱。
被信任之人接连背叛, 雍青心境大起大落, 一时间门竟有些压制不住那术法。
但他仍旧否认,“没有。”
他确实准备好了归音复活的说辞,但还没和其他人对过, 若是说错半点,归音日后的修仙路都不会平静。
“她在这里。”
雍青否认的同时一道女声从众人身后响起。
武乐萱指着队尾穿着斗篷的人大声说道“她就是归音。”
归舟上前一步挡住穿着斗篷的人, “还望你谨言慎行。”
“你不用威胁我,归音她根本没死。”武乐萱漂亮的脸蛋有些扭曲,眼底红光荧荧,“你们若是不信, 掀开斗篷就知道是不是了。”
“如果不是, 你可愿为此付出代价”
“什么代价我都愿意付, 你把她斗篷掀开。”
“那可不行,你得先立誓。”江虞站在她面前迫使她后退, “就立个剔除翼骨,神志消散, 永为妖兽吧。”
对于妖修来说,没什么比永为妖兽还恶毒的实验。
武乐萱极为自信, 想都没想就立了誓。
金光注入她眉心的时候,她突然看到明悯脸上那显而易见的嘲笑,突然有些慌神。
“快把她斗篷掀开”她声音尖利,说着便上手去掀斗篷。
归舟倒真没再拦, 不仅没拦,还退后几步给她让出了条路。
斗篷被扯下,武乐萱对上一具骨架空洞的眼眶。
她面前站着的,赫然是一具穿着衣服的白骨。
“这不可能,她人呢”
武乐萱退后两步,满眼的不可置信,想起什么似的猛地看向雍青,“他刚才说的道侣就是归音,不信你问他啊。”
雍青的脸色已经恢复如常,两手一摊,“我道侣是归音没错,但她已经死了。我们用聚神秘法也只夺下她一缕元神,之后还要想办法填补她的血肉,你面前的那副骨架就是为她准备的。”
来的鲛人族妖修强压住被戏耍的怒火,“你道侣是谁与我们无关,我只想从归音口中知道皎灵的下落。”
“我说这里没有你又不信,既然如此,你便自行探查吧。”
鲛人族妖修的神识在废墟中扫了两圈一无所获,怎么来的,就怎么走的。
倒是武乐萱,被明悯拎着直接出了废墟,等到众人找了一处真正无人的地方才将她放下。
江虞双手抱臂,抬着下巴看她,“是你自己剔除翼骨,还是我动手。”
武乐萱的眼底恢复清明,面上略带几分惊恐,“你们在说什么”
仇长生笑嘻嘻地看着她,“装听不懂没关系,有人听得懂就行。”
他话音刚落,原本就不怎么晴朗的天上劈下一道雷,朝着武乐萱的头顶劈去。
誓言已成,又哪有不兑现的理由。
不过一把青色的伞出现在武乐萱头上,替她挡住了这一道誓罚雷。
“诸位小友,乐萱她”
江虞伸手止住游墨翎尚未说出口的话,“若是您想说她丧父丧兄又被道侣抛弃这些,那便不必开口了。魔修肆虐下失去亲人的孤女数不胜数,我没心思去怜惜她,我们现在只想看她立誓成真。”
江虞说话间门,雍青也走了过来,武乐萱瞬间门红了眼眶。
“师兄”
“在誓言应验之前我还想问问原因。”雍青非常自觉地站在同伴那边,“我和归音,似乎都没有得罪过你。”
“我也不知道为什么,我不知道。”武乐萱哭着摇头,她真的不知道她为什么要那么做。
眼底红光再次出现,哭声戛然而止,抬起头时是明晃晃的嫉恨,“为什么我道侣死了,她却能那么幸福。”
“首先,你们并未结姻缘契,其次,天狐蛊惑人心的本事真不小,哪怕死了,凭借一摊血肉都能控制别人。”归音的声音她身后响起,与之同时出现的还有插进她丹田的手,“誓言应验是一码事,但冤有头债有主。”
抽出的手中攥着一缕红线。
归音抬手将红线扬至天空,仇长生打了个响指,一道细雷凭空出现劈在红线之上,经相痕的最后一丝希望被彻底碾碎。
武乐萱不可置信地看向归音,口中不知在喃喃些什么。
归音捏了个除尘咒,看向一旁的游墨翎,“师父”
简简单单两个字,嘲讽意味十足。
自诩疼爱徒弟,却连徒弟被天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