归音从树上坐起, 接过身旁雍青递过来的酒,面无表情地开封,仰头灌了下去。
一坛喝完, 咂了咂嘴,除了灵气充足什么都没尝出来。
雍青识相地把另一坛也递过来。
两坛灵酒下肚, 屁事没有, 精神百倍。
“还有么”
雍青确实还有,不过在拿出来之前先递给归音一个小盅。
归音撇了撇嘴,这是真看不起她呀。
酒这种东西,随着功法在体内转两圈就没了,还值得这么小心翼翼。
酒壶倾斜,酒水落在杯子里的声音极为好听。
好听归好听,但是真就只有一小口的量。
她想都没想就准备直接倒进嘴里,却被一旁的雍青眼疾手快地按住了胳膊。
“这酒是在上一任羽族太上长老洞府前挖出来的,你慢点喝。”
归音偏过头盯着他的眼睛, 小口小口的将这一盅酒咽了下去。
“骗人。”归音把酒盅往前一递让他再倒, “这酒我喝过。”
雍青明显是不信的, 不过还是顺着她的话说了下去, “在哪喝过”
“在哪”
她想不起来了,好像是好像是
第二盅酒喝完,归音脑子开始不清醒, 她下意识地运转灵力想将醉意散去, 又被她仅存的理智逼停。
她坐这喝酒不就是为了找一时糊涂么
无情道屁事真多, 还管她醉不醉。
握着酒盅的手再次递出,她偏要醉。
雍青盯着她迷蒙的眼半天没有动作。
两道声音在他脑海里吵着
一道说,你应该劝阻她,这酒多喝无益。
另一道说, 你想看她喝醉。
思考的时间并不长,归音手里酒盅已经伸到了他的眼前。
他抿着唇给归音倒上了第三杯。
是的,他想看。
没等他为自己卑劣的行径找出理由,归音就已经扯着他的衣襟把他抵在了树干上。
没喝完的半杯酒洒在他胸前的衣襟上。
酒盅滚落到树下草丛,除了一阵窸窣外再无别的声音。
归音的脸与他贴得极近,几乎是鼻尖碰鼻尖,带着淡淡酒气的温热呼吸与他呼吸交缠,他好像也醉了。
“皎灵。”
这两个字像是一盆冷水浇在他的头上,让他从亲历者变成看客。
“你是没长嘴吗”归音稍稍直起身体,跪坐在他身前,手掌不轻不重地拍着他的脸。
“我”
趁着他说话的间隙,归音将手伸进了他的嘴里捏着他的舌头,“这不是长嘴了么,舌头也在,怎么就说不清自己要去哪。”
雍青的后脑被归音空出的那只手扣住,逃脱不得,伸进他嘴里的手指有一下没一下的点着他的舌尖。
“留着也没用,不如我把它拔了吧。”
归音的语气愈发温柔,扣着他后脑的力度却没减弱半分。
雍青看着她空洞眸光中覆盖着一层意味不明的水雾,喉结动了动。
指尖被舌头缠上的那一刻,归音突然笑了,整个人霎时间变得鲜活。
扣住后脑的力道消失,归音用两只手重新捧起了他的脸。
“真乖。”
余下的话消失在唇齿间。
两人回到藏弋峰时已经天光大亮,归音窝在雍青怀里睡得很沉。
相对来说雍青的脸色就没那么好了。
任谁被扒了一半衣服,作恶对象却直接趴在身上睡着都不会有好脸色。
归音一觉睡到天明,仍是半点醒来的意思都没有,他只得将人抱回藏弋峰。
玄衍宗正是人多的时候,借着早上的气修炼的人不少,他这一路避开了所有人,却偏偏在问天宗入住的峰上绕了一圈。
昨天被归音带进藏弋峰的那名问天宗修士看见他抱着归音像是看见了鬼一样,棍子脱手敲在自己的脑袋上。
他好像是归音的朋友,估计归音其他的朋友很快也能知道了。
雍青对此非常满意。
藏弋峰门口,慕浮生正抱着那棵死而复生树苗热泪盈眶,见到他们这般模样回来,差点把刚救回来的鎏灵树幼苗再次折断。
归音和往常没什么差别,可雍青就完全不是那么回事了。
不论是下颌和喉间的牙印还是被咬破的嘴唇,他就差把发生的事写在玉简上到处分发。
“师父,我将东西拿来了。”归舟的声音从山门内传出,慕浮生面上的慌张压都压不下去。
“你别出来”
这句话一共四个字,被慕浮生喊出了八个调。
不过就算是八个调也没拦住归舟出来的脚步。
归舟听到的他的声音甚至还加快了速度。
归舟出来的第一时间确实是看向慕浮生的,但顺着他的视线很快就发现了站在一旁的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