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爱尔兰想了想,最终没有立刻发送。
而是按捺着心里的杀意写了一些道歉的话,这才重重按下了确认键。按键的力度简直像是要把手机敲碎。
处理完邮件,爱尔兰低头看向脚边的人:“还是没想起关于乌佐的事?”
冰室礼二一激灵:“我,我想起来了!是乌佐指使我杀的他!”
……其实他根本不知道乌佐是个什么鬼东西。但身为一个倚仗脑力的罪犯,他意识到如果现在不赶紧转移视线,自己恐怕要有麻烦了。
爱尔兰听到这话,动作微顿。
他眼底神色不明,看不出多少喜悦,只是思索片刻,沉声道:“把关于他的一切事情都告诉我——他是怎么联系你的,他有什么特征。”
冰室礼二咂了咂嘴,嘴里发苦,他哪知道啊,他根本就没见过那个人!
但是谎话都已经说出去了,如果现在像调戏警察那样,对着这个凶徒来一句“哈哈,我耍你玩的”,那就完了。自己撒出去的谎,跪着也要编完……
“他,他当然是邮件联系的我。至于他的特征……”冰室礼二开始发挥想象力——能让这个凶徒忌惮的人,肯定是另一个凶徒:
“很高大,凶神恶煞,脸上有一道疤,身上也有很多……”
咚——
爱尔兰拽着他的头发,重重把他的额头砸在地上,冷声道:“你想清楚再说。”
……呵,乌佐如果能这么简单就被知道真身,他早就死过几千遍了。而且那家伙神秘得很,不可能有什么“凶神恶煞”、“疤痕”之类明显的特征。
爱尔兰:“……”区区一个抢银行都会被抓的小混混,居然也敢在他面前谎话连篇。还真是虎落平阳,谁都能在他头顶踩上一脚。
冰室礼二被那一下撞得满眼金星,欲哭无泪:你特么既然不信,为什么刚才还要问我,耍我玩啊!
他本想像这样大声质问,附带一句恶毒的诅咒。
但额头的剧痛,让他只能把话咽回去,重复着最开始的话:“我什么都不知道!我刚才那么说,是担心你误以为我是那种怎么被逼问都不开口的烈士,所以才胡扯了一些话、表明我配合的态度,但是,但是我其实真的什么都不知道啊!”
情真意切,不像假的。
爱尔兰蹙了蹙眉,这个答案让他有些失望。但另一方面,理智却又告诉他,这样才正常。
只是之前,爱尔兰觉得这一次的凶手冰室礼二,是难得的几个没被侦探和警方当场抓获的棘手家伙,因此他不禁抱了一丝希望,觉得这人或许知道一些关于乌佐的线索。
而如果运气足够好,来了以后发现冰室礼二其实是乌佐的部下之一、和乌佐有过直接接触,那事情就更妙了。
爱尔兰:“……”可惜现在来看,自己没能踩中大运。
不过,就算抓不到乌佐的蛛丝马迹,这一趟来得也不亏——乌佐是幕后黑手,面前这个混蛋却是直接对自己动手、导致他差点死于一具高空坠楼的尸体的人,双方本来就有仇,而“爱尔兰”可不是什么不爱记仇的好人。
只是处理这么一个小喽啰,应该不算boss所说的“惹事”。
何况这个冰室礼二身上,未必没有关于乌佐的线索——既然他受了幕后黑手的操控,那么那个过程,就一定会留下相应的痕迹。
于是思索片刻,爱尔兰踩着冰室礼二,换了一个问法:“你为什么要让那个人坠楼?”
“……当然是为了杀他。”冰室礼二不知道他为什么要问这个,但想起刚才金发男人凶残的举动,他没敢隐瞒,交代了自己和死者几年前的仇怨。
然而爱尔兰想听的,显然不是这些无聊的东西:“你为什么偏偏要在今天,在那个时间动手?”
“……”
对凶手来说,问题越来越奇怪了。
“我就是看着栏杆腐蚀得差不多了,所以随便挑了一个送他上路的日子,另外时机也正合适。”
冰室礼二茫然地认着罪,一瞬间有种坐在警察审问室里的感觉:“几年前那个抓我进去的警察,现在辞职做了侦探。我一直想报复他,所以确认了他正在露天餐厅里吃饭之后,我就决定立刻实施自己的计划,这样也方便在那个前警察面前炫耀,让他的良心为此受到谴责。”
“前警察?”爱尔兰感觉自己找到了新的线索,他沉声问,“他当时为什么要在外面吃饭?”
冰室礼二:“……?”
……这人有病吧,出去吃饭还能是因为什么?当然是因为饿了!
不过这一次,金发男人还真的问到了点子上。
冰室礼二沉默了一下,到底不敢撒谎。
他小声交代道:“因为我往他家的信箱里,塞了一张餐馆开业的传单——那家餐厅开业当晚,啤酒会随餐点赠送,还是大杯的新鲜扎啤。按照我打探到的消息,他不会错过这种优惠。”
爱尔兰:“……”
刚刚他还在想,那个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