停下,他动作麻利地拉开车门,期待地坐进车里。 等坐稳,江夏一抬头,才发现琴酒不知何时降下了副驾驶的车窗——一副原本没想让他上车,只打算透过敞开的窗户简单说几句的架势。 “……” 空气静默了片刻。 伏特加眼角一跳,很想怒拍扶手箱,再大喝一声“谁准你上来了?下去!”。 ……可惜不敢。 如果,如果今天皮斯克的死,真的跟乌佐有关,那就说明琴酒大哥竟然也能被乌佐算计成剧本的一部分……对于一个一天绝大多数时间都跟琴酒待在一起的助手来说,这简直是一则绝顶恐怖的鬼故事! 琴酒没注意到伏特加的僵硬。 他从后视镜里看了江夏一眼,一时找不到把人赶下车的理由,沉吟片刻,干脆放弃了这个想法。 ……在哪说话,其实区别不大。硬要说的话,车里确实更加隐蔽,隔音效果也好。 乌佐的保密意识还算不错,就是偶尔太谨慎了点……但这总归不是坏事。 琴酒又沉默地把车窗升了上去。 江夏同样发现自己会错了意,但也不想下车,只好假装什么都没注意到,若无其事地坐着没动。 ——蹭车倒也不全是为了薅杀气。而是在这个时间点、这个位置,站在街边跟琴酒说话,很容易被人拍到。 这附近还徘徊着不少记者,虽然记者们的注意力都集中在着火的杯户城市饭店,以及饭店周围的警方和尚未来得及离开的名流们身上,但万一有哪个记者闲的没事干,溜达到这条街,再闲着没事拍他一下,再再在日后被关注着今晚杯户饭店情况的柯南看到…… 这种事,麻烦程度可大可小。 柯南可能会像通电了一样惊觉他是黑衣组织的成员,也可能会脑补琴酒是在找江夏问路,或者盯上了这个很有前途的侦探…… 不过,既然能轻易避免这些风险,那当然还是要采取最简单的解决方式——避开容易被拍到的地方,比如路边。 沾着冰棱和水渍的车窗缓缓上升,嵌入边框里,隔绝开外面的声音。 琴酒挥了一下手,示意伏特加起步,一边忽然说起了看似无关的话题: “贝尔摩德精通易容和伪装,善于把控他人的心理,非常适合潜入套取情报,也能在很多关键的事上发挥作用,是个难以替代的人才……但这不是她的队友一个个死于非命,她却没被追责的原因。” 江夏本来还在疑惑琴酒为什么突然提贝尔摩德,听到这,一下懂了。 果不其然,琴酒继续道:“由于她的决策失误,或者其他原因而死掉的成员,数量不少,但只要不出太大的纰漏,那位大人不会追究她——因为她是那位大人看中的人。 “所以有些事,她能做,不代表其他人也能。” 铺垫完,琴酒终于说到了正题。 他从后视镜中看了一眼江夏,语气转冷:“别再耍今天这种小心思,下不为例。” ……虽然没有“乌佐谋划了皮斯克之死”的证据。但琴酒觉得,乌佐这种擅长纵览全局,能让任何一个看似无关的细节在关键时刻转化成杀人道具的天才,不可能注意不到宴会厅停电时,那一道巧合亮起的闪光灯。 也就是说,就算乌佐没有主动谋害皮斯克,他至少也乐于旁观皮斯克的死亡,并通过袖手旁观的方式,间接促进了这个进程。 乌佐后来会把紫色纪念手帕交给皮斯克,比起搭救这个临时队友,他更多的目的,恐怕也是把皮斯克送到组织手中,好亲眼见证这位老牌员工的死亡,就像他以往策划的那一幕幕杀人戏剧一样。 ——这样一来,虽然剧本不全是乌佐写的,但他也能拥有非常不错的参与感。而皮斯克同时身为组织干部和上流人士,就算剧本上有所缺陷,这种猎物带给乌佐的刺激和满足,也一定远超以往的普通命案。 话说回来,第一次遇到类似的事,竟然就敢这么大胆果断地选择旁观…… 琴酒思来想去,逐渐觉得自己如果因为死的是皮斯克这种废物,就对乌佐这次的行为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不予以提醒,那乌佐后面只会越来越大胆。 最极端的情况下,他甚至会从组织的人才,变成一个专门猎杀组织成员以追寻刺激的祸害。 ……成长的歧路还真是无处不在,必须加以警惕。如今看来,就算是天才,也需要时刻修剪归正。好苗子固然重要,但修剪他的人、修剪的方式,也同样重要……琴酒从后视镜里打量着乌佐听完警告后露出的反思神色,暗暗点头。 刚才会提贝尔摩德,是因为琴酒觉得,乌佐敢大胆地对素不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