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老三见婆子没有把顾家人喊来,很是恼怒,亲自带着家里的两个下人,还有何大财、何山娃八个混子来了顾锦里家。
何三癞子没有来,估计是被顾锦里吓破了胆,躲开了。
陆老三中等个子,三十来岁,脸上没有蓄须,穿着一件张扬的红色长袄,手里抱着个暖手炉,来到顾锦里家的院子。
两个下人还搬着一张太师椅,把太师椅放在院子里,让陆老三坐着。
陆老三坐下后,看着站在院子里的几家人,不屑的笑了一声,开门见山的道“听说你们几家在做豆腐这事儿县里的大人们已经知道了,如今县丞大人传话过来,让你们把这豆腐方子,还有调味香料的方子全都交给县里。这可是难得的立功机会,你们可要识趣。”
陆老三说完,他身边的一个下人就上前,对着三爷爷摊开手道“顾家老爷子,把方子交出来吧。”
几家人见陆老三这么嚣张,是气得浑身发抖。
顾大林性子冲动,最是不能忍,一把打掉那下人的手,怒道“这是我们的方子,凭啥要我们交给县丞大人”
陆老三皱皱眉头,纠正他“这方子不是给县丞大人的,是给县里的。县里的大人们觉得你们这方子不错,能造福一方百姓,所以让你们把这方子交出来。”
陆老三说得大义凛然,还搬出县里的所有大人,把顾锦里听得笑了,她站出来问道“既然是县里的大人们想要方子,怎么不是县衙派书吏或者衙役来拿方子”
陈氏把豆腐营生看得很重,原本是怕这陆家的,此时也忍不住嚷嚷道“对啊,既是县里想要方子,咋不是县里派人来,而是陆家上门要方子”
陈氏踮着脚,梗着脖子道“这方子到底是县里要,还是你陆家想抢”别装,他们昨天就知道是陆家想要这方子。
陆老三没想到这几家人敢当面揭穿他,很是恼怒,放下狠话“这方子是县里大人们要,我陆家跟县丞大人有亲,又跟你们同村,县里才把这事儿托给我们陆家。可你们非但不交方子,还敢污蔑陆家,这可是大罪,我们陆家可以把你们送官查办”
农人都怕官,以前他们陆家想要谋一样东西,只要用县丞大人的名头吓唬吓唬,一般的农人就会吓得半死,老老实实的把他们家看中的东西或者人给交出来。
陆老三想,这几家人虽然不好对付,但是乡下泥腿子,肯定也怕官,这么一吓唬,一定会扛不住,把方子交出来。
顾锦里却道“历来只听说过污蔑皇亲国戚要被送官定罪的,敢问陆三爷,你们陆家可是皇亲国戚”不是充什么大爷
农人怕官,可更怕皇家,陆老三可不敢接这话,要是接了,那就是抄家灭族的大罪。
可他恼怒顾锦里一个小孩敢这么驳他,气得指着顾锦里骂道“一个黄毛丫头,这里哪有你说话的份,一边去,这是大人的事儿。”
秦三郎怕陆老三会让下人对顾锦里动粗,上前两步,挡在顾锦里面前,趁机说道“你既然说是县里托陆家要的方子,那就应该有文书,把县里的文书拿出来给我们看看。”
秦老点点头,道“三郎说得是,陆三爷,请把县里的文书拿来给我们瞧瞧,要是真的,我们几家就商量商量,看要不要把方子给县里。”
陆老三哪里有什么文书不过是借着县里官家的名头来压他们几家,让他们几家老老实实的把方子交出来。
他立刻怒了,砰一声,把手里的暖手炉砸在地上,威胁道“一群刁民,竟敢违抗县里大人的命令,你们等着被县里抄家坐牢吧”
说着看向何大财几个混子,示意他们动手,砸了顾家。
何大财这些混子说白了就是陆家养的打手,陆家专门用他们来对付村里不听陆家话的人,而何大财这些混子是何家人,就算被抓住,何村长看在自家子侄的份上,也不会把何大财他们怎么样。
“兄弟们,这顾家胆敢违抗县里大人们的命令,这是要给咱们村招祸啊,咱们别客气,砸了这顾家,给县里的老爷们出出气。”
何大财的话音一落,何山娃几个混子就卷起衣袖,要动手打砸顾家。
顾锦里已经抽出匕首,打算狠狠削这几个混子一顿,两方还没动手,屋子外就传来几声孩童的声音“那些逃荒来的就住在这里,快给我们糖。”
除了孩童的声音以外,还有一阵铛铛的骡车行驶声。
“这几家就是元宵节那天在镇上卖豆腐的人家”一个年轻的男声不放心的问着。
那几个孩子很是不耐烦的道“不知道你们说的豆腐是个啥但这几家人最近天天挑着担子去镇上卖东西,就是他们家了,快给我们糖,你是不是不想给,想要赖掉”
“行行行,给你们糖,一人一块。”
“喔喔,有糖吃咯,有糖吃咯。”几个孩子拿到饴糖,欢欢喜喜的跑了。
少顷,一名穿着蓝色棉袄,年约十七八的年轻男子来到顾锦里家的院门外,扬声问道“这里是在镇上卖豆腐的”顾家吗
话还没问完,看见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