兰随右脚踩在程憬鞋面,垂眸看着牌。
程憬咬牙切齿的说着“没事”。
在兰随和易臣夜松开脚的瞬间,把腿缩了回去。
“没事就好,不过还是要管好自己不该动的小心思。”易臣夜说。
兰随轻笑了声。
忽而,左腿鞋跟被勾着往前一滑,隔着西装裤感觉到了易臣夜的小腿抵着他。
他仍旧不动声色,一只手抵着下巴,抬眸往对面看了眼,黑眸中似比平时情绪淡淡的模样多了分其他的神色,在这光线下撩人心弦。
游轮按照计划前行着,在海面上飘飘荡荡,血族们在进行他们的狂欢派对。
又一局结束,程憬低笑了声,把牌随手抛在了桌上,端着一旁工作人员端上来的酒,说玩点别的,这个没意思。
他不能再继续输下去了。
兰随没有被一直赢的牌面儿冲昏头脑,看了眼手表上的时间,道既然程憬说要结束,那今天就到这儿了。
越到这后来,兰随身体里的血液越是兴奋沸腾,可脑子思考速度又慢了下来,朦朦胧胧的仿佛蒙着一层雾,反应迟钝了起来,身体和大脑的不同步让他感觉自己的状态有点不对劲。
兰随站起身时晃了两下,眼前似有虚影。
“不能赢了就跑吧,”程憬双手搭着,下巴搭在手背上,眨巴着眼睛看着兰随,“这可不地道。”
对面一直关注着兰随的易臣夜起了身,走到兰随身边,双手扶在他手臂上,不咸不淡道“想玩,那边有的是人陪你,我们就不奉陪了。”
“怎么怕了”
“怕什么”易臣夜嗤笑了一声,“输吗”
他后面两个字足够嘲讽,目前为止输得最多的程憬抿直了唇线,目光落在了兰随身上。
“想要耍赖也可以。”易臣夜把筹码一推,稀稀拉拉的声音一片,“以后离我的管家保持五米远的距离。”
程憬脸色黑了下来,易臣夜这话岂不就是暗指他玩不起。
双脚残留的痛感都仿佛在提醒着他,今晚输的有多狼狈。
禁锢住兰随手臂的双手有力,易臣夜带着他往外走去,不再理会程憬,工作人员有眼色的上前给他们领路,走出那一片,嘈杂的声音才似乎远去。
兰随抬手搭在了易臣夜的手背上,“我可以自己走。”
“站的稳吗”易臣夜问。
兰随“刚才应该是起的太猛了。”
他按了按额角,轻轻吐出了一口气。
易臣夜看着他的侧脸,若有所思,在兰随看不到的角度,翘了下唇角。
醉了啊。
他们无心欣赏外面的海景,各自回了房间,两人的房间在同一层,就安排在隔壁的位置,兰随一直没从那种昏昏沉沉不太受控的状态里出来。
他坐在了沙发上,靠在沙发背上,心里怀疑是程憬对他做了什么,易臣夜也有点反常。
我身体有点不对。他道。
系统哦,没事,就是喝醉了。
喝醉了兰随他仰起头,闭上了眼睛,仔细回想了一下,全场下来,他只喝了一杯东西是易臣夜递给他的。
他潜意识的认为易臣夜递给他的东西不会有问题,当时也没有多做迟疑。
那杯酒度数很高。系统声音没有什么起伏的说,俗称一杯倒,据说在以前,经常会有人类进出酒吧的老手,用这种酒来钓鱼,比如那些没什么经验又没戒备心,独身一人的人。
兰随头有些疼,他把额角落下来的碎发撸到脑后。
当时他以为这只是一杯普通的酒,味道也还不错。
回想起易臣夜的态度,他霎时间明白过来。
说起来,之前有次去聚餐吃烤肉,易臣夜就曾经很有目的性的关注过他有没有喝酒。
当时没有细想,这会儿细节通通涌入了脑海中。
他有些口渴,起了身去喝了两口水。
门口开门声响起,兰随抬头看去。
外面的人没出声。
兰随走到了门口,从猫眼上看到了外面的人。
易臣夜一张俊美的脸蛋上没什么表情的站在他门外。
兰随拉开了门,“易总,你怎么来了”
他打开门,才见易臣夜是洗了澡过来的,身上穿着浴袍,头发半干半湿,凌乱的耷拉着,浴袍的领口开得有点大,过于放荡不羁了。
“说了,晚点给你送药。”易臣夜说。
兰随往旁边跨了一步,抱胸脑袋抵在门上,垂眸扫了眼他空空如也的双手,“送药”
药在哪
这句话兰随还没问出来,易臣夜先开了口,“看看伤。”
他先一步踏进了兰随的房间,环顾四周,房间里没有让他讨厌的气味。
“看什么”兰随反手“咔哒”一声把门关上。
易臣夜走到床边坐下,双腿交叠,“你这床不错。”
“不都一样吗”兰随继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