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气干燥, 连日来也没再降雨,田里稻草都是干的,男人气性上来了, 容易上头。蒋泽枫抵着顾引舟额头, 在他唇上亲了两下, 犹然觉得不够, 又亲了两下。
干草独有的气息钻入鼻腔, 田地里的风吹着,若是有人经过,便能看见这一对野鸳鸯在干些什么事。
蒋泽枫在贴上他嘴唇后,后退了些许, 光是这么亲几下,他都能觉出顾引舟呼吸沉沉的,他不像从前那样,被摸一下小手都要躲开,任由蒋泽枫亲着。
“哥,两个大男人这样, 你不觉得奇怪吗”
顾引舟“”
奇怪,当然是奇怪的。
今夜要不是蒋泽枫突然那样一番动作,顾引舟也不会这么冲动就说出口, 但说出口了, 他也不后悔。
“我们是兄弟。”蒋泽枫说, “拜把子的兄弟, 那也是兄弟, 传出去了,是要被人戳脊梁骨的。”
“我知道,今晚你一时冲动, 指不定明早儿醒来就后悔了。”他说。
“你又不是我,你怎知我悔不悔。”顾引舟眸子黑沉。
“我把你当哥哥。”
“我没把你当弟弟。”顾引舟说。
从前还可以算是的,现在不是了。
在先前以为蒋泽枫是和别人约好幽会时,他心里酸疼酸疼的,什么也顾不上了,难受得不行,蒋泽枫说的那些,他不是没想过,两个男人,怎么能好上呢,和蒋泽枫睡的那晚,他去井边冲了凉,冷静了不少。
但要他看着蒋泽枫娶媳妇,看着他和别人在一块,他就恨不得把人锁家里头。
他道“你跟哥在一起,哥亏待不了你,你想要什么,哥都想法子给你弄来。”
他自身有的明明没多少,但说这话的底气,就是无端的让人信服。
他说这些话时,心跳得都快到了嗓子眼。
这可是冒天下之大不韪,可他说了出来,又不觉得怕,浑身都发烫,甚至在发现他对蒋泽枫有想法时,除了开始的惊讶,后头慢慢平息过后,占据心头的是另一种情绪。
仿佛这是一种理所当然的事儿。
蒋泽枫长得好看,对他说话也轻佻,“我只有你你只有我”、“你对我好,我也会对你好”这类的话,更是说得不在少数。
招人得很。
夜风吹过田野,吹不灭顾引舟心口的那一把火。
男人容易冲动,特别是对一个人有了身体上的冲动,那么精神上也会跟着摇摇欲坠,又或许说,对一个人有了好感,身体上就会很容易冲动。
顾引舟的“不善言辞”在这会儿像是失踪了,那张嘴说出来的话,尽是些叫人心动的话。
蒋泽枫“以前怎么不知道,你这么会说。”
顾引舟到底是个内敛的人,没抗住太久,蒋泽枫这句打趣,让他偏过了头,耳根红了大片,唇上似还有刚才那触感,他抿了抿。
两人沉默相对半晌。
好还是不好,就只有这两个答案。
蒋泽枫不是喜欢别别扭扭的人,也不喜欢拖拉,那样难受,加上方才那一闹腾,他脑子里也有了一个清晰的答案。
好一会儿,他压低了声音,道“哥,哪天不想好了,你和我说。”
他想的明白,现在的顾引舟想和他好,以后恢复了记忆的顾引舟不一定想和他好,他没想那么远,顾引舟想跟他好,他也有点那个意思,那就先好上一段,以后的事呢,就以后再说。
顾引舟还没明白他这句话的真正含义,蒋泽枫把他拉了起来,摘了他头发上的一根干草。
顾引舟攥着他的手腕,听了蒋泽枫的话,他呼吸一阵阵的紊乱。
这会儿他心里涨涨的,像是过满的兴奋要喷涌而出,一向喜怒不形于色的男人在这一刻眉眼都带着喜色。
“哥,你别捏我。”蒋泽枫说。
“好、好。”顾引舟松开了手。
蒋泽枫想了想,又抱了他一下,“我往后还叫你哥。”
抱着顾引舟腰上的手往下挪了挪,在他耳边轻轻唤了声“哥”。
顾引舟“”
他涨红了脸,浑身僵硬。
“你也别捏我。”他说。
“好。”蒋泽枫应是应了,手没松开。
顾引舟不愧是练家子,浑身上下都是肌肉,但该软的地方,还是软的,就是有弹性些。
蒋泽枫牵着顾引舟的手往田埂上走,上了田埂站不下两人,他才松了手,他们一前一后的走着。
这晚蒋泽枫照常从陈家门口路过,回到家里,两人都冷静了不少,他们还是一块睡在了顾引舟那屋。
两人躺在床上,蒋泽枫拉着顾引舟的手,如今是可以光明正大的摸了,想摸多久摸多久,他沉迷其中无法自拔。
顾引舟闭着眼,但怎么也睡不着。
掌心被轻微的触感扫动,似调戏人般,一点点的将五指插入他的指缝,又缓慢的摩挲,抽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