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的心思她不敢揣测, 就算揣测也揣测不明白。
不过安王福晋在想什么她却是知道的。
除了那第一顿饭,后面的这几顿吃的都还算过的去,安王福晋这不是有所忌惮又是什么呢。
这些吃食又不用她花银子, 她干什么不吃呢,她吃的越多越香来送饭的那个小丫头才会越瞧不起她, 她的身份才更不容易被发现。
不过这么吃也有一个坏处,那就是方便的次数比从前多了,时间也比从前久了。
她料定那两个小丫头惹不出什么大事来,这才慢慢悠悠的走, 又慢慢悠悠的回,等到终于回到院子正中央透过门缝再一看, 就看见那院子外头已经烧起来了。
她立马就想冲出去,桶都提在手里了她才想起了她现如今只是个垂垂老矣手无缚鸡之力的老嬷嬷, 就又把桶放下去找孙嬷嬷去了。
这院子里的三个人就没有一个没倒下的, 那位主会倒下,那是因为她吸了太多烟雾, 呛着了,孙嬷嬷会倒下, 那是被吓着了,她会倒下, 那是因为她们都倒下了,她不倒不合适。
她就是个下人,那些护院将她抬进她的屋子就没再管她,她是装晕也好,真晕也罢,还真没人在意,也更没人发现。
她在想安王府这一帮子人其实是在想她该不该进宫去, 毕竟这事皇后从她口中知道和从安王福晋口中知道那可是有极大的不同的。
可她为了更好的隐藏身份势必是要养上几日伤的。
如此,除非安王福晋一直不进宫,她就算进宫也是在安王福晋之后了。
也不知耽搁这几日这事会不会有什么变数,周嬷嬷想。
这事的确出了变数,这个变数,出在了清韵和她额娘身上。
清韵最后是被两个丫头架着回的自个儿的院子,她回了院子之后将所有服侍她的下人都赶了出去,关上房门在屋里枯坐了一夜。
待天明之后,她就这么穿着昨日的衣裳去了她额娘的院子。
另一个一夜未眠之人,是安王福晋。
她倒没有枯坐一夜,她是去歇息了的,不过就是翻来覆去都睡不着罢了。
他家爷倒是答应了她要尽力把这事压下去,可就凭现在安王府的势力,这事能不能压下去还真不好说。
她又不是她那小姑子,就算皇后娘娘并未传召,她也敢跟十三福晋一道进宫去,还进了坤宁宫还和皇后娘娘说上话了。
她既没有她小姑从前的身份,也没有她小姑从前的胆子,她所能做的,就只有等,等着皇后娘娘知道此事之后召她进宫。
只是如此一来,能进宫的就只有那位宫里来的周嬷嬷了。
她一开始以为周嬷嬷是皇后的人,对她还算礼敬。
不过这礼敬只敬了不足一日,晚膳时她便得知这嬷嬷背后谁都没有,因此这嬷嬷也成了她刁难的对象之一。
她为难这嬷嬷是因为她觉得在这嬷嬷面前失了脸面,她觉得这嬷嬷就是来养老的,没什么用处,这才处处刁难她。
她怎么都没想到这个嬷嬷是能派上用场的,为这么快就派上用场了,不免有些为难。
她已经在周嬷嬷已经丢过一次脸了,没想过再丢一次脸,所以她只吩咐了兰儿再去给她那小姑子送饭时看看那院子的主仆三人是个什么光景,自己是不打算出面的。
她找到王爷时给那位瞧伤的大夫已经回去了,这是后宅之事,她还真得知道,于是便问了。
王爷大概是也被这事搅得心烦意乱,好不容易有个人来跟他一起分担了,他又怎么会不说呢,甚至她都还没开口,他就先开口了。
那两位嬷嬷因着要去灭火,倒是用打湿了的巾帕捂住了口鼻,这巾帕妙英也有,不过她不知是在赌气还是别的什么,愣是没用那巾帕。
她还没去救火,偏偏成了伤得最重的那一个,她的上不在表面,而在肺腑,那位大夫最后只摇着头说了一句,这伤得养着,然后就走了。
这,她还有什么不明白的,她这小姑就是故意的,她小姑要是伤得轻,皇后娘娘还真不好管这事,反之,皇后娘娘还真能管上一管。
安王福晋觉得她家王爷是要尽全力,这事还是能瞒住的,所以才歇下了。
等第二天起床后她才知道这事已经被传出去了。
周嬷嬷还在床上起不来,别说进宫了,就连消息都传不出去,将此事传出去的人不会是她。
她那两个弟妹家的嫡女都参与了此事,应该也不是她们把这事传出去的
等等,这事该不会是她那二弟妹传出去的,为的就是将她女儿从这件事里摘出来吧,安王福晋越想越觉得是这么回事,脸色比刚起来时更难看了。
流言刚开始传的还算能听,说是那位曾经的廉亲王福晋住的院子走水了,那位也受了轻伤。
再然后这流言就变成了那位曾经的廉亲王福晋住被人害了,她的院子走水了,她受了重伤。
最后这流言变成了那位曾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