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福晋您是没瞧见, 今儿钮祜禄格格可是出了大丑了。”秀玉没功夫问齐嬷嬷是因为何事才这般高兴的,齐嬷嬷自己却是没忍住跟秀玉说起了这事来。
“这府里除了您,就没人能猜到贝勒爷会提前回来, 他突然回来了,可是把大家伙儿都吓了好大一跳呢。”齐嬷嬷轻声道。
“贝勒爷一回来就来找您了, 可惜您不在, 贝勒爷可是在咱们院子里等了好一会儿才走的。”齐嬷嬷低声道。
“您也是知道的,这贝勒爷出了远门回来,这阖府上下的主子和小主子都得到府门外迎他。”
“偏偏贝勒爷这回是突然回来的,别说是去府门外迎他了, 他都进了府了,恐怕大家伙儿都还没反应过来呢”齐嬷嬷将食盒换了一只手拿着, 接着说道。
说话间外书房也到了, 秀玉见外书房的门关着,就知道四贝勒和他的幕僚还在议事,步子就顿住了。
守在门外的小太监见她来了赶忙迎了上来,他先是给秀玉打了个千, 起身后麻溜的绕过了秀玉,最后走到了她身后的齐嬷嬷旁边。
齐嬷嬷见这小太监眼睛直往她手中的大食盒上瞟, 随手就把这东西递给了他。
这小太监果然是个会来事儿的,他先是用一只手接过了食盒, 他用手掂了掂,显然是发现这时候比他预想的要重得多, 赶忙伸出另一只手要去托这食盒。
他这另一只手伸到一半却又收回去了, 他单手把那食盒提到了齐胸的位置,然后再伸出另一只手,改拎为抱, 这才瞧着不那么别扭了。
秀玉见这小太监这一套动作做得行云流水,显然从前是常做的,突然好奇他从前是在何处当茶差的,又怎么会成了给四贝勒看门的太监。
要知道这外书房的门可不是谁都能守的,不管里头的人是谁,外头站着的人定是少不了苏培盛的。
今日倒是真奇了,不光苏培盛没在这儿,就连苏培盛那小徒弟也没在,反倒冒出来了一个眼生的小太监,还是一个笨手笨脚的小太监。
“福晋,奴才归梁公公管。” 许是见秀玉在看他,小太监连忙道。
听他这么一说秀玉就明白了,这小太监是宫里来的,且和梁九功还有关系。
秀玉正想问他和梁九功到底是何关系,就见那边书房的门开了,她也顾不上再问,待四贝勒的幕僚们都走远了,这才进了书房。
四贝勒的这些幕僚从前见着她那必定是要行大礼的,这回想来他们也知道这事不能耽搁,朝她匆匆行了个礼,然后就都散了。
秀玉一推门进去就觉得这屋子里的味道不对,他往四贝勒的书案旁一看,那儿立着个香炉,这屋子刚才又关着门,难怪这味道这么冲,她深吸了一口气,让自己适应了这个味道,而后才真迈步进去了。
她见着四贝勒的时候他正坐在椅子伸手揉着自己的额角,和去热河前的意气风发不同,此时的他显得有些颓丧。
“你回来了。”四贝勒说道,他伸出一只手端起了书案上放着的茶盏,另一只手想去掀香炉的盖子。
“别,别烫着手”秀玉刚好走到了这香炉边上,看四贝勒的手快碰上香炉了,立马伸手把他的手给拍开了。
四贝勒的手疼不疼她不知道,反正她的手还挺疼的,秀玉腹诽着。
四贝勒脸上依然是那副表情,要不是他拿着茶盏的那只手抖得厉害,秀玉还真险些被他骗过去了。
这点儿疼,跟被香炉烫伤的疼比起来那根本就没法比,四贝勒竟然也会有这种时候,看来他这会儿心里的确是乱的厉害,秀玉想着。
那等在门外的小太监原本一只脚都迈进书房了,只要秀玉一挥手,他的另一只脚就也能迈进来了,他听见里头有动静,吓得立马把退了出去。
这会子他开始庆幸自个儿是抱着这食盒的了,若是他还拎着这东西,它这会一准砸自己脚上了。
他退了出去,站在门口犹豫着要不要关门,犹豫再三,他还是决定把门关上,师傅说过不该看的不看,不该听的不听,别人的话他不乐意听,师傅的话他还是记得的。
手长就是好,抱着个食盒还能关门,他一边在心里默念着食盒千万别掉,一边把书房的门给关上了。
“从十三弟府上回来的”四贝勒打开了盏盖,喝了口茶,而后问道。
“对,十三弟被汗阿玛留在宫里了,这事儿”秀玉轻声问道。
“太子出事了”。四贝勒想了想,低声道。
“太子出事了”“出了什么事”秀玉连忙问道。
“不知道,只知道还在热河的时候这事就已经有苗头了。”四贝勒说道。
“太子出事了,和十三弟有什么关系 ”“怎么把他留在宫里了”秀玉说道。
“太子在热河最后两次露面要见的人都是十三弟,第一次他二人见到了,第二次太子被御前侍卫拦下来了。”四贝勒道。
从前四贝勒鲜少将这些事告诉自家福晋,一来是因为他觉得这种事情就应该是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