崔凌亦还未来得及提审牢内的犯人,就得到了主要嫌犯畏罪自尽的消息。 剩余的犯人则一口咬定,他们都是受死去那人的指使,至于什么蒙古刀之类的,俱都是一问三不知,都说以为是普通的刀具。 崔凌亦知道对方是在糊弄自己,他几乎已经可以确定有人与蒙古那边里应外合,只是如今主要的突破口已经死了,表面上就有些无法再查下去。 然而崔凌亦也不是那么容易放弃的,他把剩余一众人直接打死,表面上放弃追查此事,私下里则细细排查犯人进牢后,后续还有哪些人进过大牢。 查到了人后,又发现这北宁县狱卒与上峰之间的关系错综复杂,只能确定是衙门里的人在搞鬼,却不知到底是衙门里谁人做的事。 但崔凌亦推测,此人既然敢如此肆无忌惮,应该并不是一普通的衙门小卒。 但这些毕竟都是猜测,没有实际的证据,即便是心中有怀疑的对象,也无法去拿人。 李知玥这边则忙着安抚家中仆妇,对当日勇猛之人每人奖赏了五十两银子,对于当日杀死贼人的。则每人奖励的一百两银子,喜得众人俱都跪地磕头,赞自己遇到了好的主母。 关于崔凌亦在衙门上遇到的难题,李知玥也略知一二,她见崔凌亦每日紧锁眉头,就有心帮他解忧。 想了想,便把赵嫂子喊了过来,问了她家里的买办都是谁,还有哪些人的爱最碎,找了这些人来,如此这般一番交代。 没几日,李知玥就已经清楚地知道了衙门各家在那天晚上的实际损失,这样写下来一看,嫌疑最大的当属费大人家。 只有他家是一些不痛不痒的损失,仔细问起来,仆人还犹豫不定。 她趁崔凌亦下衙时,拿给崔凌亦看,崔凌亦托着疲惫的身体看着玥姐儿清晰地列出的一条条的证据,不由得上前紧紧的抱住李知玥。 “辛苦夫人了,这些日子忙,也不曾关心你,那日你没受到惊吓吧?” 李知玥见崔凌亦疲惫,有心逗他开心,便笑着摇头道,“自然没有,你忘啦,我可是吓大的!” 一番话说得崔凌亦眼中露出了笑容,他点了点李知玥的鼻子,“不说这些了,你的庄子现在怎么样了?” 李知玥笑道,“表哥他们已经在黑川县找到几处地方了,有两块地方紧挨着,把中间隔开的那块地拿下,便可以连在一起,围成一个大一些的庄园,只是中间那户人家脾性奇怪,到现在还不肯卖,表哥正在打听原因。” 崔凌亦点了点头,“若不好弄,就直接拿了我的名帖,到黑川县李大人那里,请他出面,应该会顺利些。” 李知玥摇摇头,“我是不想做那强买强卖的人,只是,如嫣表姐如今在建宜县,也不知怎么样,还是早日把庄子弄好,把陆家一行人接到庄子上,才稳妥。” “你说得对,各县里的作为我实在不好过多地插手,但听苏先生说,建宜县那杨大人外号杨六尺,在当地不是个好相与的人!” “杨六尺?怎得一个这样的外号?” “从汴京发配过来的人,都已经被刮了数道油水,但到了建宜县,这位大人,还要从对方身上狠刮几层油水,当地的百姓也是苦不堪言,都道别的官员贪也就是刮地三尺,他是刮地六尺!”崔凌亦摇头叹道。 李知玥闻言不由得替表姐担心了起来,不知她带的银子够不够把陆家人接走。 如今就只能期盼着表哥,早些把庄子确定下来,即便是在黑川县租房子,也要尽快把陆家众人转移走。 “对了,苏先生的伤势怎么样了?”李知玥突然想到了苏先生,那晚崔十接他们回来时,她注意到苏先生受伤了。 “已经包扎了!”想了想,崔凌亦还是把这次蒙古人突袭的其中一个原因告诉了李知玥。 李知玥听闻这次事情有安阳郡主的原因在里面,也就理解,为何会有人冲入她的小院儿行凶了,当晚遭受洗劫的可都是大户人家,也只有安阳郡主那里是个例外。 “如此是不是要把她送走?”李知玥忐忑地问,这事儿若是被其他官员,知道了,那就不好了。 崔凌亦苦笑摇头,“不说落玉公主来信要咱们留她在北宁,便是没有,此时她的身份也不好再去其他地方了。” “北宁反而是最安全的地方,如今外人并不知她如今在我们府上,只要她人不再出去,就没什么问题。” 李知玥闻言不由想到安阳郡主说起自己的羊毛毯事业时眼睛亮闪闪的样子。 于是崔凌亦继续到衙门处理公务,李知玥去了安阳郡主住的院子,打算把情况与她如实说来。 安阳郡主刚从苏先生的院子里帮他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