思绪流转间,眼前锁着的人已经渐行渐近,在他们大约三四步的位置站定。 他的目光在他们的展台上流连了许久,在时屿白的身上一掠而过,最终定格在池欢的脸上,那种打量怎么说呢,透着一点审度的意味,仿佛在衬度她是不是合格。 池欢被自己这个想法惊到了。 “这是你们的展台?” “如果我没看错的话,应该是服装类目的展台吧。” 大人物带着一点距离,“亲切”的慰问。 池欢愣愣的点头。 也许是她冷淡的态度激怒了大人物身边的秘书,那秘书昂着下巴,居高临下的道:“这位是时首长,这次是专门来宁乡县视察城乡展览会的。” 池欢直接忽略了那秘书倨傲的嘴脸,下意识好奇的问道:“时首长,哦?是什么官职?” 池欢的自白,不仅仅对面的秘书拧了拧眉毛,就连簇拥在时首长身边的一群黑西装都跟着倒抽一口凉气。 “放肆,你简直没有一点教养,首长的官职也是你区区一个老百姓能打听的吗?” 那秘书还想呵斥什么,却被时首长给按下胳膊。 “够了,李秘书。” “时首长……” “时”这个姓,一时让池欢的心中百转千回。 她心绪复杂的看向时首长,这会她总算明白那种熟悉感哪里来的了,认真端详,可以很明显的看出,时首长的轮廓和时屿白的很像。 原来,大人物是时屿白的爸爸。 撞入大人物瞳仁的那刻,她认定了这件事。 而时屿白那种陌生疏远的态度,已经说的很清楚,父子间的感情并不好。 时首长轻笑着看向池欢,“据我所知,城乡展览会展览的多数都是优惠农民的产品,我竟不知道原来服装也能参加这种展览。” 这时,赵快拼命在给她使眼色。 西装革履的各级官员目光中的层层压力沉压下来。 “城乡展览会上展览服装,我还是第一次见。” “到底谁给你们审批的,审批的手续可带着?” “你们这是走谁的后门了吧?招认出来,也能少受点惩罚!” 一句句,一字字,像刀子一样。 池欢没有回头,却清晰的感受到来自身后的,属于时屿白的冷冽气息。 他从不肯说和父亲之间的龃龉,但池欢看的出来,时屿白不想在父亲面前认输,人活一口气,不蒸馒头也得争气啊。 池欢的护夫之心前所未有的强烈和迫切。 一股勇气从心底油然而生,甚至连面对这么多大人物的胆怯,也被她抛到了脑后。 “衣食住行,都是民生大计,为什么城乡展览会上不能有衣服呢?农民不仅仅需要优质便宜的粮食种子,以及各种耕地的机械,更需要衣食住行方方面面的优惠。” “我们的衣服卖的比市面上便宜很多,而且质量过关,完全是让利给农民。” “我们也没有走什么后门,不过城乡展览会上售卖服装的确是第一次,所以展览会只是给了我们一个很小的角落。” “这个小角落没有人要,为什么不能给我们?我们是凭借自己的本事得到的机会,自然也经得起所有人的考验。” “诸位领导,时首长,你们若是不相信的话,完全可以调查一下我们的资质。” “如果调查之后,觉得我们还是不配参加展览会的话,我们立刻搬走,绝无二话!” 池欢的这番话,可谓是掷地有声,明明长着一张漂亮娇俏的小脸儿,目光却坚定的让人不容小觑。 时首长的目光微微闪烁,深深的看了池欢一眼,又意味深长的落在时屿白的身上,池欢敏锐的察觉他眯了眯眼。 而这种沉默,落入陪同的黑西装眼底,就品出另外一种意思。 “大胆!” “来人,快调查一下她的参展资格,到底是走的谁的后门,给我一起扒下来!” “城乡展览会关系重大,岂能容许你胡闹!” …… 数不清的质疑淹没了她。 就连之前拼命给池欢使眼色的赵快也不知道什么时候隐没在人群里,也不敢当显眼包了。 池欢:…… 就在池欢以为自己要孤立无援的时候,一只温暖的手攥住了她的。 时屿白清冷疏离的声音在身后响起。 “时首长如果对我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