池欢的睫毛轻颤了下。 她在害怕,怕这幸福唾手可得,却又从手心溜走。 偷来的东西总归不能长久。 时屿白的唇瓣温柔蠕动,似有虫子钻入血液,丝丝酥麻融化了心底的惧怕,在惴惴中,她似乎又生出了无穷无尽的勇气。 她张开红唇,主动噙住时屿白薄红的唇,睫毛犹挂泪珠,点点星星,将睫毛染的濡湿,每一寸轻微的颤动,仿佛都在撩拨心弦。 时屿白身躯一震。 俯瞰着娇羞又孤勇的池欢,积蓄在心底的情愫在顷刻间崩盘,溃堤。 热吻雨点一样密密麻麻,淹没了池欢所有的感官。 也许是心中有了不详的预兆,这偷来的幸福她变得格外珍惜,和他在一起的每一寸时光,都值得反复品味。 她想让和时屿白相处的时光变得很甜,更甜,让这浓俨的甜抵抗日后可能面对的分离。 她像抓住救命稻草一样,试图牢牢的抓住这幸福,让时光拉长,长些,更长些。 极致的时刻,她好看的眉毛拧紧,微微的疼伴着震荡心旌的酥麻,遍布四肢百骸,她晶莹泛粉的指甲深深的掐到他结实的臂膀。 “时屿白,我们再生个孩子吧。” 这是她能够想到的,唯一能够让两人羁绊变得更深的办法。 时屿白修长如玉的手指轻轻撩拨她的秀发,“怎么突然想到这个?” “嗯。” 池欢埋首在他的颈窝,把所有的易折的脆弱都揉了进去,“我想让你永永远远离不开我。” “我了解你,你是个负责任的人,我为你生这么多的孩子,以后一定舍不得离开我。” 她这幼稚发痴的话,引得他喉骨溢出低低浓浓的笑。 “照你这么说,这世上所有有了孩子的人岂不是都不会离婚了?” 时屿白眼眸里的每一寸温柔都在敲打她的心。 她把玩着他修长的手指,眼睫毛里藏着她满满的情愫,“我知道你一定不会。” 时屿白沉默下来。 他拨开笼住她水眸和脸庞的碎发,在她的唇上轻轻吻过。 “听我的,即便没有孩子,我也不会离开你。” 池欢睫毛半遮,喉咙口一阵阵的发紧。 是吗? 时屿白,如果你知道,我曾经那般卑劣的举报你,甚至不惜抛夫弃子,还会对我不离不弃吗? 可是这样的话,她只敢在心中发问。 时屿白睨着她,低声诱哄,“听我的,欢欢,我们只有安安一个就够了,我再也不想让你承受生孩子的痛苦。” 池欢怔住。 思绪突然回到她嫁给时屿白的第一年。 尽管被迫嫁给时屿白,但她当时满心都是抵触和抗拒,洞房花烛夜,一脚把时屿白踹下床,之后便是长达三年的分居时光。 她和时屿白各自占据一间卧房,厌恶他靠近半步,连他进入房间都会闹上一番脾气。 甚至于她产生过打掉肚子里孩子的冲动,但最后还是在家人的劝阻中打消了念头。 她发动的时候跌在地板上,羊水流了一身,时屿白紧张的抱着她到床上,对生孩子的恐惧让她紧紧抓着他的手不肯放开。 她痛的浑身颤抖,不断咒骂着时屿白,眼泪和汗水糊了一身。 直到稳婆赶过来,以男人入产房会晦气为由赶走时屿白,他都没有松开池欢的手。 他是亲眼看着,陪着池欢寸寸煎熬生下了小安安。 第一个抱住小安安的人不是稳婆,而是初为人父,颤抖着双臂,连手脚都不知道该怎么放的时屿白。 他亲自接生小安安,她不肯喂母乳,也是他买了奶粉,笨手笨脚的泡奶粉,包尿布,手忙脚乱的开始了他的奶爸生涯。 池欢印象最深刻,就是时屿白为了安心看护安安,甚至停职了整整一年,直到安安可以吃辅食,才依依不舍的把安安托付给池母。 这些往事,让池欢的心阵阵泛酸,发软。 她开口:“我不怕疼,不怕苦,也不怕累,这一次我想亲手把我们的孩子养大。” 她勾住时屿白的小指,软软的哀求,“时屿白,给我一个机会?” “再说吧。” 时屿白的额头覆在她的额上,潭底细碎的星星近在咫尺的闪烁发光,“服装店上了轨道,等你没那么累的时候,我们再考虑孩子的事。” “现在安安还小,如果有了二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