鸡蛋皮在碗边嗑碎,一个个掉落在瓷碗里,抖落适量的食盐,筷子打圈在瓷碗里搅拌。 池欢的手指晶莹嫩白,在阳光下有近乎透明的质感。 以前的时屿白从不肯让她做这些粗活,她也不肯干,没想到今天居然会下厨。 时屿白的心情更复杂了。 切菜的时候,池欢还想帮手,被时屿白拒绝了。 她无措的站在厨房中央,手拿勺子有一下没一下的搅拌大米粥,余光不住打量时屿白的表情,“时屿白,谢谢你……” 她本意是拉近两人的关系,没想到弄巧成拙。 “一会吃过早饭,我们去民政局。”时屿白冷冷的说道。 池欢刚想答应就回过神来,“我不去!” “我不想离婚。” 池欢咬着唇。 前世的记忆在顷刻间袭来。 直到和时屿白离婚后,池欢才知道,时屿白根本不是她想象的小白脸,他在经商上十分有天分。 今年是八二年,个体户还没完全开放。 为了满足她的虚荣心,时屿白用手中微末的存款,倒卖了一些紧俏货,后来攒的多了,又开始倒卖期货,很快为他日后的商业帝国攒下了第一桶金。 后来,他更是凭借敏锐的商业直觉,一跃成为全国首富。 他的迷弟迷妹们,全都亲切的称呼他为“时爸爸”。 她是多傻,才错失了这样的宝藏男孩。 见时屿白满眼的冷漠和置身事外,池欢鼓了鼓勇气,臊红着脸,上前一步,踮起脚尖,颤动着睫毛送上了自己的唇。 时屿白瞳仁瞠大,瞳仁震颤着没有推开她。 贴上时屿白的唇瓣后,池欢生涩的不知该如何继续,指尖紧紧的揪住他胸前的白衬衣。 彼此纠缠的呼吸,逐渐变的粗重。 主动权转眼到了时屿白的手中,他单手扣住池欢的后脑勺,加深了这个吻。 池欢耳尖儿发烫,心跳如鼓。 突然,门外传来了清脆的车铃声。 “时屿白,上班要迟到了!” 说话的人是时屿白的同事,同村的马怀仁,他们一起考取了乡政府的公务员。 纠缠的唇瓣猝然间分开。 时屿白气喘吁吁,看着池欢微肿的唇瓣,眸光变得很深。 池欢强忍着羞涩道,“屿白,你去上班吧,我在家照看安安,我们娘俩一起等你回来。” “中午饭我给你送过去。” 时屿白看了她一眼,“不必了,我跟马怀仁说一声,今天上午我请假。” 说完时屿白关上煤气灶,转身走出院子。 池欢一听急了,时屿白请假是为了什么不言而喻。 她还想好好补偿时屿白呢,千万不能离婚! 她飞快的起身,赶在时屿白开门之前拽住他白衬衣一角。 一双湿漉漉的眸子可怜巴巴的看着时屿白,轻轻摇了摇头,顾忌着门外等着马怀仁,她不好意思开口,用眼神在哀求:别离婚,求你了! 时屿白却是吃了秤砣铁了心,一根根掰开了她的手指头,反手就去开大铁门上的锁。 眼看时屿白就要再度从生命中离开,池欢顾不上羞涩,微颤的指尖一寸寸勾缠上他白衬衣的领子。 领角在她指尖轻绕,在时屿白炙热的目光中,一圈一圈的收紧,接着,在他不可思议的目光中,踮起脚尖,拉下他的脖子,虔诚的将唇瓣贴上他的喉结。 时屿白一震,身躯骤然间紧绷起来。 池欢更是敏锐的察觉到,唇下的喉结快速的上下滚动了圈。 “咕咚——” 连他吞咽的声音,听入耳朵都带着一股禁欲的张力。 一门之隔,是苦苦等待的马怀仁。 门内,她正不知羞耻,勾缠着时屿白。 想到这里,池欢的耳根后知后觉的红了起来。 看着她莹白的耳垂肉眼可见的变粉,泛红,时屿白目光越发沉黯,沉声:“放手,我还要去上班。” 池欢闻言一喜,双眼抑制不住的发亮。 “时屿白,你原谅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