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她素来无心无情,死的不过是一个微不足道的魔头,对于她而言,很容易种下那天玺御魔咒吧”
他心口下藏着的暗伤又开始疼了,他死死压眉,声音冷得可“这些话都是谁同你说的”
阿娆面色一怔,随即也冷了脸道“谁说的重要吗师尊素来尊敬死者,若是不知云容所作所为,为何又要在我娘死后,将她遗体以天雷轰散,难道不正是怕我发现云容的术法痕迹吗”
他那张苍白清瘦的脸已经冷如玉石般,深邃的眼睛看起来又黑又冷,仿佛承载了许多交杂错乱说不清道不明的情绪。
他看着眼前被仇恨折磨支配得面目全非的徒儿,启唇说道“师姐并非无情,当她过于专注一件事的时候,往往会忽略其他方面,她只是会对于自己喜爱之物格外认真用心。”
“阿娆,你的怀疑与猜忌,不是你毁她伤她的理由,有些事情,错了便是错了。”
阿娆当真是厌极了他这副冷静无心的模样,好像全天下的的事他都能参透明白。
他凭什么觉得站在黑暗中的人应当仰望光明,而光明中的人就可以漠视黑暗。
“师尊,你又知道什么”她闭上眼睛,声音颓然。
一个整日与光明常伴的人,只能够看到阳光带来的灿烂花香,如何能够知晓那灿烂底下浓郁的黑暗与糜烂。
他神色茫然,喃喃自语地重复了一遍“我又知道什么”
阿娆看见他神情有些莫名惨淡,又道“师尊如今再来解释这些,又有何用,当初在泰器山,师尊又何曾给过我辩解的机会”
“在知晓我是魔君后,你不也毫不犹豫地将我打入镇魔塔内。”
“这一千年,我日日盼着师尊能够来瞧我一眼,哪怕一眼,我也心甘情愿受了这一切我不该受的苦难。”
“可是师尊就好像忘了我一般,我在塔内与那些妖魔为伍,在你们世人眼中,那千重宝塔是你们仙界无上的成就,不可撼动的神圣至宝,可是于我而言”
“千重之塔,便是千重地狱”
“一狱百年啊师尊,我熬过了一重又一重,可还是不见你,纵然我是魔,我也希望有人能够来疼疼我啊。”
她惨然一笑,道“算了,同师尊说了这么多,在师尊眼中,我便就是那个屠了苍生罪无可赦的大魔头,若是你有能力,必然还是会亲手伏魔,斩于剑下。”
他神态渐冷,虽然对她说的这些往事,虽心有所触,但那双眼睛仍是黑白分明,对错擅辨的“你说的不错,过往身苦,也改变不了你双手沾满鲜血酿下大错的事实,若我有力,必不容你。”
“不容我师尊你如何不容我,今日这场赌约你已经输了,你是我的,云容的命也是我的。”
他怒火中烧“无稽之谈”
“师尊难不成还想真叫那女魔采补了去”阿娆长眸危险眯起。
他脸色铁青似是想起了方才发生的种种,心中无比抵触排斥“纵是被魅魔采补,也好过受你肆意欺辱”
见他神色不似作伪,竟是真觉得比起她来,宁觉得那魅魔的身子更易接受些,阿娆勃然大怒,妒火中烧“师尊既然这么想,那今日徒儿不欺师欺个痛快,还真是对不住你的这份厌恶之情了”
“你敢”
“天真”
阿娆捏起他的下巴重重地堵住师尊的呼吸。
他扬起手掌便欲要一巴掌扇在这混账的脸上,但手掌抬起后便僵住了,他偏头躲开她的亲吻,气得胸膛起伏,目光狠厉厌恶“滚开”
阿娆一下就被他目光里的厌恶情绪给刺到,这是她头一次在师尊眼中见到怎的情绪,心神震动下,眉间的火焰魔纹都现了出来。
最终,她还是慢慢放开他,声音苍凉得有些吓人“好,我不碰师尊,可若是师尊今日还想持续这场赌约保护云容的话,你便自己来如何”
听了这话,他语气都森然了起来“逆徒你知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疯了
彻底疯了
他究竟养成了一只怎样的恶魔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