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一边, 刚回到家的夏学义,瘫坐到沙发上,气喘如牛。
当初在公司要被强制收走的时候, 他就开始隐匿转移了一部分财产,等到后来法院判决出来让他给赔付款, 他便以各种卖惨的理由拖延。
本想着留做东山再起的资本, 谁知道以前那些称兄道弟的朋友伙伴,现在一个个开始推三阻四, 根本没人愿意拉他一把。
夏学义本身是没什么能力的, 要不然也不可能那么多年过去,都还只是把着当年何玲秋留下的公司,没有开拓新事业。
而一旦找不到肯帮忙的人, 那相当于只能坐吃山空,正在他一筹莫展之际,却意外遇到了一位主动向他抛出橄榄枝的。
原本夏学义惊喜之余, 并未被冲昏头脑, 保留了部分迟疑, 想先观望考察一段时间, 看到底靠不靠谱,谁知道又出了夏林知爆出一记记重锤的事,直接把那些陈芝麻烂谷子的事全都抖了个干净。
丢尽脸面就不提了, 以前那些合作伙伴更是看起他的笑话, 夏学义哪里忍受得了, 只想彻底翻身了让那帮家伙们后悔去
他当即一刻也等不下去,也不再观望了,立刻准备好各种资产证明,好表明实力, 生怕最后的机会就那么转瞬溜走。
然而正在他翘首以盼,等着开创新事业时,他隐匿转移的那些财产,竟是全部被冻结。
法院也再次给他下了通牒,让他尽早偿付赔款。
夏学义最后一点期望彻底落空,心凉了一大截,果然这种时候能伸出援手的,根本就是陷阱。
但谁让他像个快要溺毙的人,不管不顾当成最后的救命稻草死死抓住,结果就是亲手把转移财产的线索给交了出去。
他眼下连翻身的机会都没了,活了大半辈子,现在却混成这样,落差可谓是翻天覆地。
愤怒不甘,叫他双手紧紧揪住头发,不断捶着。
而经过这一桩又一桩的事,他对夏林知简直是恨到咬牙切齿。
如果早知道有这一天,他就该在她那薄命的母亲死后,直接把她丢到孤儿院去。
“你回来了怎么也不开灯”张芸的声音在门口响起,打开了灯。
当她看到夏学义像野兽一样不断捶打着自己时,吓了一跳,“你怎么了这是”
光亮刺目,夏学义满腔怒火正无处发泄,抬起头狠狠瞪向张芸,“出去”
张芸也不恼,反而黏过去,“是今天的合作,谈得不顺吗”
她其实同样很急,毕竟女儿指望不上,现在就指望着老公了,关于新合作项目的事,她关注进度尤为积极,忍不住又问道,“你不是准备了资产证明吗,咱们也是有点实力的,难道还看不上”
不提还好,一提资产证明,夏学义眼睛都恨不得瞪出眼眶,太阳穴青筋猛跳,“整天除了问来问去,你还会干什么除了花钱,你什么都不会想知道是吧,没了,彻底都没了,这下你满意了吗”
张芸被吼得愣住,随即也没了温柔软语,声音尖细起来,“把话说清楚,什么叫彻底都没了”
见夏学义沉着脸不说话,她更是急躁起来,“你不是说可以东山再起,咱们很快就能回到以前的日子吗没钱我们要怎么生活你知道我已经有多久没买鞋子包包了吗,现在更是连美容院的卡都要充不起了,难道你要眼睁睁看着我变成一个黄脸婆”
听着这些控诉,夏学义内心更是烦闷,眉心紧皱,“少买几个包又死不了人,总会有出路的,大不了把这房子卖了,也不寻求什么新项目了,重新做服装。”
听到要卖房子,张芸脸色一下就变了,而且听到兜了一圈最后还是打算做服装,她心里未免极不舒服,那个女人都死了很多年了,为什么还要活在她的影响之下
难道是怀念起对方的好了
再又想到刚才夏学义吼她什么都不会,张芸难免泛起猜疑,说话也逐渐难听。
夏学义烦上加烦,很快爆发起争吵。
曾经安逸享受的日子已是一去不返,现在只剩下一地鸡毛。
十点左右,夏林知这一组开始进行今天第一场的拍摄。
关于她这个角色的开篇背景,虞秧和姐姐虞之笙小时候感情很好,只是后来小升初的时候,爸妈离婚,她跟着爸爸,而姐姐跟着妈妈。
自此两姐妹便分隔两地,联系成了每周的一到两次通话。
因为年纪还小,虞秧并没有自己的手机,只能用爸爸的,而她每回最开心的事,都是又等到可以通电话的日子,赶紧钻进被窝一直讲个不停,讲到电话发烫,以及生怕漏掉姐姐的话,而将耳朵贴得很紧,导致每次通话结束后,她都会发现耳朵被压痛了。
等到她高一的时候,姐姐高三,学业繁重,姐妹两的联系渐少,但关系依然很好,寒暑假的时候,姐姐总会来看她。
只有姐姐高考结束后的那个暑假,没有来。
虞秧用功念书,期盼等她考大学的时候,一定要报考姐姐的城市,这样她们就能经常见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