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向荣双目通红,似是想起甚么仇恨之事,叫道“我若束手就擒,焉有我的命在”周身煞气翻滚,凝成一只大手,横里拍来那煞气之中夹杂着缕缕药香,正是丹鼎门中秘传的百药真煞。
此煞气介乎于先后天之间,需事先寻到一块上好的煞气之地,再将一百种性喜地煞的药株种于彼处,借煞气滋养药株,亦借药株药性磨合煞气。此法甚是费时费力,而一旦功成,所出产的煞气去了火燥之性,最合修士凝练,尤其与丹鼎门秘传道诀一脉相承,更是事半功倍。因此丹鼎门自立下道统以来,不遗余力培植这等煞气池。
万成也不知赵向荣何时得了门中准许,去百药煞气池中凝练了煞气,不过百药煞气再精妙,也抵不过境界上的差距,见赵向荣不知好歹,还要负隅顽抗,万成亦是心头火气,丹炉微微旋动之间,放出炉中温养的一蓬真火。
那真火乃是由取自天罡大气之中一缕至阳罡气,与百药真煞合炼而成,罡煞合一,正是丹鼎门不传之秘。此火一出,立将赵向荣的百药真煞之气烧的千疮百孔,溃不成军。
但赵向荣仍是不依不饶,见煞气被破,竟是合身扑上,一副拼命之势万成恶向胆边生,杀念陡起,喝道“既然你不识抬举,莫怪老夫无情”金丹真人的神通其实区区凝煞能挡
万成杀心一起,丹炉飞动之间,已与赵向荣撞在一处。血肉之躯与法器硬撼,自是大大吃亏,赵向荣立时被撞飞出去,骨断筋折,口喷鲜血
万成本可就此收手,毕竟占着道理,事后赵向荣也要认罪伏地,不知怎的他心头怒火越烧越旺,最后化为一片森冷杀机,丹炉掀开,先前收去的飞剑化为一道寒光,已将赵向荣刺了个对穿
以赵向荣祭炼的飞剑刺杀赵向荣,当真心思毒辣,赵向荣双目圆睁,立时气绝,万成望着那厮死不瞑目的模样,心头霍然一惊,忖道“我这是怎么了赵向荣再无礼,也不至将他打杀,传回门中,又是一桩祸事我虽不惧,到底麻烦。左右我此来伏龙山也是临时起意,并无外人知晓,索性还是走了罢”
正要拔足而去,忽然想到“不对赵向荣府上还有女儿,更有许多下人仆役,一不做二不休,索性杀了干净,免得那些人聒噪”二话不说,从赵向荣尸身上取走飞剑,提在手中,一出偏厅,见人便杀
万成与赵向荣动手,动静不小,已惊动了赵府上下,有十余位家丁正围在偏厅之前,见万成一脸杀气走出,有胆大的还叫道“老祖,我家老爷呢”
万成嘿了一声,抡起飞剑,剑气纵横,顷刻间已将赵府上下杀得禁绝,思及赵向荣之女,立时往内宅杀去。赵灵菡入夜之时便觉心惊肉跳,似有大事要发生,听下人说府中来了一位贵客,由家主殷勤接待,想来是丹鼎门中重要人物,一直心思惴惴,等待父亲回来。
赵灵菡不敢便睡,只挑灯等待,夤夜之时,府中忽起杀声,惊得她忙即推门而出,就见一个矮小道人手提飞剑,见了自家狞笑道“正要寻你莫怪老夫无情,只怪你父不识时务”扬剑杀来
赵灵菡当此生死之间,不计自家安危,尖声叫道“你把我爹怎样了”万成嘿嘿一笑,道“自是送他去了黄泉”赵灵菡惊叫一声,翻身栽倒,已是晕厥过去。
万成非是善类,那飞剑被他抹除了赵向荣烙印,已能勉强御使,正要趁机斩杀了赵灵菡以绝后患,忽然眼前光景一变,已然死去的赵向荣竟现身面前,披头散发,满面污血,叫道“万成,还我命来”
万成本能觉得不对,喝道“已死之人,还敢作乱”祭起本命丹炉法器,一击之间,将赵向荣之身砸了个稀烂,但光华一闪,赵向荣竟又自翻身爬起,依旧扑来,叫道“还我命来”
万成已不知几次将赵向荣拍死,但那厮随死随活,竟如跗骨之蛆一般缠上了他,万成心头微微慌乱,此时已然醒悟,定是暗中有高手出手,制造幻象,将他玩弄于股掌之间,能有这般道行者,必是金丹之上,还要精通元神之法。
万成心寒如冰,精通元神幻象之法,还有这般歹毒心思令他疲于奔命,唯有魔道修士,且只有魔道中那一支才会如此。万成再将赵向荣幻象打杀,蓦地开口喝道“是炼魔宗哪一位道友在此丹鼎门万成有礼了”
此言一出,蓦地天旋地转,眼前又自换了一副光景,赵向荣尸身幻象果然不见,耳边忽有一声极轻蔑的冷笑响过,万象还未回过神来,只见一道光华疾速飞来,落地却是一位中年汉子,手托一面千阴幡,正是齐坤。
齐坤在齐家静坐,忽觉心惊肉跳,出门一望,见赵家火光熊熊,立时赶来,见一个矮小道人,满面惊惶之色,不由喝道“是何方神圣,竟敢犯下这般血案”
万成方从幻境中醒来,还在心惊肉跳,闻听此言,想也不想,丹炉飞起砸去齐坤心头一凛,忖道“此人乃是劲敌”千阴幡祭起,千条阴气席卷而出,与那丹炉法器斗在一处。
一经交手,双方心头立时了然,万成喝道“你是平天道的人,不是炼魔宗的魔崽子”齐坤道“我乃平天道八天王之一齐坤并非炼魔宗之辈,阁下使得丹鼎门嫡传道法,不知是哪一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