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是年轻,到我这岁数你就知道了,谁都一样,挑个顺眼的,踏实的其实最重要。工作这事儿你本来也不在乎,对不对?你要是真在乎也无所谓,就凭你苏援朝的本事,那还不分分钟给自家媳妇儿安排一个?” “刘婶儿您说笑了,我要有这能力,这京城应该归我管啊,我也不应该住这儿啊。”苏乙笑道。 “哈哈,那不迟早的事儿?”刘桂芬打趣一句,“实在不行就先找个临时的先上班,比如食品厂啊,棉纺厂啊,你得先进厂里,然后再找机会转正,对不对?说起棉纺厂,那谁,就老孔,老孔的媳妇儿就在棉纺厂当会计,你要有这需求,人家就能安排了。当然,也就仅限于临时的。正式的可不行,二民的工作还没着落呢,老孔天天急得头发都直掉。” 说到这儿,刘桂芬装作不经意道:“他头前儿还跟我打听你呢,我说你苏援朝可是个能人,他这人也是为他儿子的事儿急昏了头,他是求到你这儿来了吧?” “是。”苏乙点点头,话说到这儿他也就知道刘桂芬这会儿找他来聊什么事了。 “援朝,老孔这个人还是老实靠谱的,无论是说话办事儿,这个人都是闷不做声那种。不说别的,他这些年干工程队,东奔西跑活儿没断过,你觉得他得挣多少钱?呵呵,我跟你说,那数字绝对吓人一跳!” “但这么些年了,他家还是住着大院儿,自家的房子都没拾掇过,家里三十六条腿儿到现在也没买齐,一家子五口人,就挤在两间房里,一直没挪过窝。他是没这条件吗?他是怕人眼红!你就说这人多靠谱吧?” 有安排临时工的能力,有钱、谨慎、不乱说话…… 苏乙笑呵呵看着刘桂芬,心说到底是干基层工作的,真是会抓重点。 “我是这么想的,援朝。”刘桂芬笑呵呵道,“他这忙你要是帮不了咱当然就什么都不说了,但你要是有什么顾虑,或者是别的原因,那你跟婶儿说,你们两方面都是靠谱的人,婶儿给你们两边都能作保。你要是信得过婶儿,你就跟婶儿也交交底儿,婶儿能害你吗?” 苏乙摆摆手,微微沉吟道:“刘婶儿,话说这份儿了,加上咱也不是第一回打交道,那我也有话直说了。” “就得这样!”刘桂芬一拍大腿,“你跟婶儿还客气啥?” 苏乙点点头道:“首先,我不缺倒名额这点钱,这您应该清楚。” 刘桂芬心微微一沉,笑着点点头。 “其次,说句自夸的,我在厂里前途大着呢,没必要为一瓜俩枣办这些危险的事儿。”苏乙道,“不管孔叔他们家多靠谱,但这事儿一旦爆出来,我前途就没了,您说我有必要冒这风险去换我根本不需要的东西吗?得不偿失嘛,对不对?” 刘桂芬已心生失望,但还是勉强笑着点点头。 “最后一点,我这儿是有这样的机会,但我已经许了人了。”苏乙坦然道,“我总不能出尔反尔吧?” 刘桂芬怔了一会儿,叹了口气道:“那这事儿……” 苏乙摆摆手:“刘婶儿,也就是您,换了别人,这事儿准没戏,我没必要蹚浑水,对不对?” 刘桂芬顿时精神一振:“援朝你接着说!” “孔叔这事儿我不要钱。”苏乙道,“刘婶儿,您怎么跟孔叔说,我不管,我跟那边也没关系,就算这事儿成了,人也是您推荐给我,我顺手推荐给厂里,这事儿我什么都不担,我意思您明白吧?” 刘桂芬心跳到了嗓子眼。 苏乙不要钱,但孔大民那边不可能不给钱。那这钱谁拿? 拿了钱,又得办什么事儿? 刘桂芬感觉手心都渗出汗来了。 至于苏乙说他“什么都不担”。刘桂芬的理解是苏乙生性谨慎,不愿沾染潜在的麻烦。 刘桂芬不认为这事儿有什么麻烦,倒卖名额的事儿多了去了,甚至老百姓之间几乎是半公开似的互相买卖了,有时候就算告到上面也只是罚点款了事,根本不会追究。 当然要是内外勾结倒卖名额,这属于腐败,那肯定不被允许,不过也是民不举官不究。 但其实苏乙担心的不是这个,他是对孔大民装修队包工头的身份存疑。 这个身份再过些日子肯定是要出问题的,但可大可小,就看怎么定性了。 这也是苏乙不愿意跟孔大民有这种灰色牵扯的重要原因,这都是麻烦,他最讨厌这种被别人牵连的麻烦。 所以他顺水推舟让刘桂芬顶在前面,这样一来一旦孔大民这边真爆了雷,刘桂芬为了不牵连自己,肯定死保孔大民。 以刘桂芬的身份,再加上孔大民本身成分没什么大问题,大概率是能被保住的,就看会不会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