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新民为了拉拢苏乙竟拿出一个正式工的名额,这虽然在苏乙意料之外,但其实也在情理之中。 说句不自夸的话,现在就算是个傻子也能看出来苏乙必定前途无量。你李新民不争着当伯乐,不抢着拉拢苏乙,有的是人想这么干。 这里所谓的“有的是人”,其实已经不再局限于红星轧钢厂这一亩三分地了。 包括今天来的区里的胡领导,还有今天下午苏乙就要去人家家里做客的大领导,都对苏乙表现出很浓厚的兴趣。 苏乙现在想跳出红星轧钢厂去另寻更广阔的舞台,很可能只需要他透漏出这么一個想法,就有人会帮他铺好以后的路。 当然,苏乙绝不会这么做就是了。 他现在没有要离开红星轧钢厂的想法,而且在他的预想中,接下来的十年,他也会深深扎根在此。 至于李氏兄弟—— 你赶跑了两只想偷你家厨房东西吃的野猫,你会在意它们去哪儿吗? 这兄弟两个犯的最大的错误就是他们基本上对苏乙一无所知,就急着对苏乙出手,结果苏乙随意搞搞,他们就趴下了。 老祖宗几千年前就留下“知己知彼百战百胜”这句话,后辈子孙一代代、一次次用血一样的教训来验证这句话是对的。这到底是道德的扭曲还是人性…… 言归正传。 秦淮茹上完厕所回车间的时候,发现一群女工围着花姐正叽叽喳喳。 她刚开始也没在意,只是捂着隐隐作痛的小腹去自己的工位,心里却想着要不要去厂里医务科那里开点儿消炎药…… 上完环后,自己这身子一分钟都没熨帖过。 但就在这时她听到花姐得意的声音飘来:“放心,要是我真过了考试,进了学习班,肯定选个班干部回来,班长不敢想,但这不还有副班长啥的吗?争取给咱车间争光!” 秦淮茹回过神来,诧异看了过去。 花姐在说什么啊? 她不是自己拉去大礼堂看热闹的吗? 心里隐隐生出一份可能来,让秦淮茹立刻惊慌摒弃这念头,她急忙快步走过去,挤进人群里。 “花姐,我听你又是考试又是进学习班的,怎么回事?”秦淮茹问道,“车间的名额不是没有你吗?” 花姐一见秦淮茹,立刻热情拉起后者的手,兴奋道:“淮茹,多亏你拉我去看热闹了,要不是你非拉着,我还真不乐意去,要是没去的话,这不就错过进学习班的机会了吗?” “花姐,你得好好感谢感谢淮茹,就这好处,不得称半斤瓜子儿?”一个妇女玩笑道。 花姐大方一摆手:“半斤哪儿行?一斤!” “瞅把你能的,以后每个月少干八天活儿不说,还能多拿一块钱。我要是你,两斤瓜子儿都不嫌多。”一个妇女酸溜溜地说完,又瞥着秦淮茹道,“淮茹,咱俩关系不好了呗?有这好事儿你带着花姐去,不带我?” “不是,你们都把我说糊涂了,到底怎么回事儿啊!”秦淮茹有些急了,她越听脸越白,这时她已经越来越意识到自己犯了一个很愚蠢的错误,但没有确切地答案,她还是不肯相信…… “要说你也是傻,要看热闹的是你,热闹真来了,你跑了。”这妇女摇头“啧啧”有声,脸上有些幸灾乐祸,“你还不知道呢?你带着花姐他们去看热闹,学习班有十来个没到的,人家苏援朝大手一挥,都不要了!然后直接从到那儿看热闹的工人里选人补齐三百个。我跟你说,去看热闹的也就十来个人,几乎都被选上了,你要是不走,指定也算你一个……” “就是,你跟苏援朝住一个院儿,你不一直也想进去吗?”花姐道,“当时你要是在,只要你举手,他肯定第一个选你。反正选谁不是选,这顺水人情干嘛不做呢?” 晴天霹雳! 秦淮茹呆呆站在原地,脑子里嗡嗡的。 周围的妇女们叽叽喳喳说些惋惜的话,但哪个不是幸灾乐祸? 她的脸刷地一下煞白,然后涨得通红,最后黑如锅底。 表情精彩极了。 呆立半响,就在女工们都发现她的异常,有些担忧她的状态时,秦淮茹突然二话不说转身就走了! “哎淮茹,你干嘛去!”花姐急忙叫道。 一边的妇女拽拽她手臂道:“行啦,别叫啦,没看出来人家这会儿砍了你的心思都有了,你还往跟前凑?一点儿眼力见儿都没有啊你?” “我?她砍我?凭什么?”花姐疑惑,“就因为我选上她没选上?不至于不至于,淮茹不是那种小心眼儿,你们想多了!” 这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