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平虽然是想带着人马第一时间冲进养心殿内,可雷泽也不是吃素的,死守不退,与秦平几番打斗过后,秦平便被雷泽一脚踹了下去。
知道自己不敌,秦平只能靠着人数优势一点点的往台阶上推进,雷泽则是带着手下死守台阶一步不让。
就在两方人马相持不下之时,殿门却缓缓打开了,兴隆帝身穿龙袍,在常德的搀扶下走了出来。
兴隆帝虽然被病痛折磨的身材枯瘦,面容憔悴,但毕竟是天下之主,帝王之威尚存,面对秦平的谋反,只是眯起眼扫视一圈便大声喝道:
“尔等皆为大丰将士,食大丰粮粟,今竟然随此叛贼谋反,天威之下,尔等心安吗?朕在此保证,今日叛乱与尔等将士无关,只因受了秦家蛊惑,朕可以昭告天下饶尔等无罪,如若尔等继续为虎作伥,哪怕朕身死,也将让尔等被天下人唾弃万年!”
秦平一直以为兴隆帝现在就是个活死人,有出气没进气了,却不想此时竟如痊愈了一般,不由得心里也是抖了一下,其他兵士更是停了手,各自退了一步,都望向了台阶上的帝王,看得出,他们面容上多少都带上了一些畏惧之色。
兴隆帝的气势立刻影响到了雷泽手下的将士,一时间士气高涨,气势如虹,把秦平的叛军全部杀退到了台阶下面。
“圣上说了,事出秦家,可饶尔等无罪,还不放下兵器,否则格杀勿论!”
雷泽又是大声重复了一遍兴隆帝的话,他的声音自然是比兴隆帝大的多,大殿内外全部回荡着他的声音,犹如闷雷一般。
兵士渐渐停了手,有些人甚至开始盘算自己该怎么办,眼神不断的在兴隆帝和秦平身上瞄来瞄去。
秦平心里大叫不好,赶忙扯开嗓子喊道:
“别信他的鬼话,我等今日皆已是死罪,如若不擒住此昏君,那便会被诛灭九族,成败在此一举,休听他一派胡言,上!”
“君无戏言,朕的话天地可为证。”
常德也在一旁喊道:
“你们是不是都糊涂了,被秦家利用了还不自知,现在皇上病好了,许你们无罪,你们竟然都不信,难道还等着皇上反悔不成。”
看一些人开始露出愧疚之色,秦平知道不能再耽搁了,必须要快刀斩乱麻,既然擒不住兴隆帝了,那便杀了再说吧。
随即他面色一沉,从腰间拿出一把弩,冲着兴隆帝射了过去。秦平动作极快,似是早有准备,与兴隆帝距离又近,他自信这一箭便能要了兴隆帝的命。
“圣上小心!”
雷泽一直在盯着秦平,在他拿出弩的瞬间,便有了反应,想用兵器格挡也是来不及,只得用身体挡在了兴隆帝面前。
这一箭深深刺穿了雷泽的肩膀,雷泽身体强壮,中了这一箭却是哼都没有哼一声,只是皱了皱眉头,举刀便向着秦平冲去。
“你竟想弑君,我要你狗命!”
雷泽这一刀含着无尽的杀意,有劈天裂地之势,十几米的距离,竟从台阶上直接跃了下来,周围的兵士都看愣了,一时竟没有反应。
眼看雷泽一刀劈向自己,秦平慌忙举刀格挡,只听“铛”的一声,秦平手中的刀应声而断,而雷泽的刀却去势不减,直接砍在了秦平的胸口上。
秦平胸口的铠甲尽碎,一道深可见骨的伤口触目惊心,鲜血瞬间便淌满了前胸。
“啊!”
秦平大叫一声,被轰飞出数米,嘴里又猛地喷出一口鲜血,眼神也渐渐开始模糊。
“诛灭反贼,格杀勿论!”
兴隆帝也被秦平的这一箭吓出了真火,见他受了重伤,立刻大声喝道,既然是皇帝说的话,那便是圣旨了。
常德赶忙在一旁又复述了一遍。
“皇上有旨,诛杀反贼,格杀勿论!”
常德的声音虽然尖细,但穿透力极强,兵将们都是一个哆嗦,立刻大喊着向秦平杀了过去。
秦平所带领的人马中,有一部分是收拢的尚家剩余的兵马,可谓是出工不出力,再加上养心殿一直久攻不下,兴隆帝亲自下旨,雷泽的人也从各处渐渐围拢了过来,局势开始发生逆转,甚至一部分人也开始倒戈,反攻叛军。
秦平勉强支撑起身体,看了看周围无奈的叹了口气,自知大势已去,只得带领着剩下的秦家叛军从养心殿退了出去,想着一路杀回宫外,与秦志里应外合,再做图谋。
可他却没想到,自己早已经成了瓮中之鳖,禁军早已经把皇宫外围控制住,他便是插翅也难逃了。
经过一路惨烈的厮杀,在一处廊道内,秦平带领着手下不到十人被围困在此,两侧皆已是站满了弓箭手,他此时已知道,自己是必死无疑,只能最后用剑支撑着身体,望了望黄昏的天空。
残阳如血,一片嫣红。
秦平突然开口大笑:
“哈哈哈,哈哈哈,竟真让尚青说中了,我也到了如此地步,也罢,命该如此,雷泽,来吧!给我个痛快!”
雷泽不屑的看了他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