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不觉中又过了三日,今日,尚德喜难得的参加了早朝议事,见他来了,尚家一派一改这几天的默不作声,竟都主动议起了事,不过大部分说得都是最近几日的祸事,大家心知肚明,这是尚家在将百官的军,无非就是想告诉所有人,没了他尚家,你们连衣食住行都解决不了,还谈什么中兴大丰。
兴隆帝依旧强撑着身体坐在龙椅上,却是一句话不说,甚至连眼皮都抬不起来,这几日他明显感觉自己的身体更加不行,要不是还有一口气撑着,说不定早就撒手人寰了。
百官也习惯了兴隆帝早朝不说话,全把帝王当成了摆设,议事都是自说自的,最后,经宰相拍板六部认同就行了。
烈千程虽是每日也在朝会上,但却很少说话,多数时候都是旁听,也不发表意见。
今日,等着众人把所有事情都议完后,烈千程突然向着兴隆帝高呼一声。
“圣上,渝州百官贪污案均已查明,此时可以结案了。”
百官哗然,如此一个大案,几日便能查明吗?
“这么快吗?”
“武威侯不会是说笑呢吧。”
“估计是不敢再查,想草草结案了。”
“对,应该是。”
百官议论纷纷,就是连郑治都疑惑了,这个案子刑部是主办,千头万绪甚难理清,再加上远在渝州,又有尚家从中作梗,可谓困难重重,他现在查了几日,虽有了眉目,可离结案却相差甚远,为何烈千程却说可以结案了。
兴隆帝听到烈千程这句话,突然间就有了精神,微微睁开了眼睛,摆了摆手示意烈千程继续说。
“臣已得到关键罪证,此证一出必然会水落石出。”
烈千程说完不经意的看了看尚德喜,尚德喜一愣,心里打起了鼓。
今日来上早朝也是尚贤授意的,目的便是来探一下朝廷的虚实,看看他们对尚家可有了改观,如若给了台阶下,那尚家也就坡下驴,反正以荣家为首的几个商贾世家已经被除了,替罪羊也有了,大家相安无事,就当几日前的事从没有发生过,如若还想揪住尚家不放,那就只能鱼死网破了。
尚德喜也觉得,只是几日,烈千程未必能拿尚家怎么样,没想到今日却要结案,看来果真如尚贤所说,他们该是怕了,想要拿替罪羊草草结案。
想到这里,尚德喜不免露出得意之色。
烈千程看了一眼尚德喜之后继续道:
“臣已知此事是谁在幕后指使,还请圣上和诸位大人裁决。”
尚德喜向着马忠使了个眼色,马忠会意,上前一步道:
“侯爷既然如此说,就不要绕弯子了,拿出证据来说吧。”
烈千程淡然笑了笑,用力拍了拍手。
“来人,把所有人证,物证取来!”
“诺!”
片刻之后,洛同、洛仙儿、荣文亮,王明章、青面鬼还有两个刑部大牢的狱卒等一众证人陆续进了大殿,最后便是一只黑漆木箱。
看到这些人,尚德喜心中一惊,突然就明白了,不免脸色有些惨白,看来烈千程是早有准备,真要与尚家鱼死网破了。
一众证人各自跪拜行礼后,烈千程便开始陈述。
“此人名叫青面鬼,是万京城荣安商会东家荣世松私养的护卫,后在渝州与丹州边境的大青山扮做山匪,想截杀洛同之女洛仙儿,其目的便是消灭洛同留给洛仙儿的证据,荣家虽已被灭门,可他还可以作证,青面鬼,我说的是也不是?”
青面鬼用力点了点头,却不敢抬头看周围的百官。
“洛同与洛仙儿所提供的证据已经交由刑部,郑大人,渝州百官与商贾合伙克扣军需,贩卖军粮贪污一案,可是证据确凿?”
郑治上前一步。
“证据确凿,我刑部可以作证。”
“好,洛同也可以作为人证,如若还有人不明白,可以当面与洛大人求证。”
百官默不作声,人证物证皆在,也没什么可问的。
烈千程等了片刻,见无人说话,便又继续道:
“还有一事,想必大家都不知道,王明章身为刑部侍郎,竟想毒杀洛大人,现已被擒,他本人和两个狱卒皆可作证。”
此话一出,百官皆惊,谁都知道王明章是尚家一派的人,王明章此举必然是受了尚家指使。
百官齐刷刷的把目光都看向尚德喜,尚德喜此时已经是冷汗涔涔,脸色惨白,不由自主的打起了摆子,就是连一旁的马忠也干咽了几下口水,一副大难临头的模样。
烈千程又继续道:
“再来说这只黑漆木箱,此物是荣家所提供的,里面皆是账册清单,官员贪污受贿、官商勾结克扣军需,盗卖军粮,控制大宗商品价格,霸占行市,私吞国库钱财,欺上瞒下,控制朝廷命官,以及各种见不得人勾当,一桩桩,一件件皆详细记录在册,此等丑恶可谓是震古烁今,令人谈之色变!”
烈千程语气激愤昂扬,顺手把木箱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