茶楼里,烈千程与南河坐在一个角落,悠哉的品着茶,南河不时望向门口,烈千程笑了笑。
“南河,我都不急,你急什么?”
“侯爷,他真会来吗?”
“我也不知,来不来随他。”
眼看一个时辰便要过了,南河饮干面前的一碗茶道:
“侯爷,时间快到了,马车也该从城外回来了,我们回府吗?”
“再稍等片刻。”
烈千程说着,拿起桌上的一个茶碗放在一侧,又斟满了茶水。
这时,一个身穿长衫的人从门外走了进来,在茶楼里扫视了一圈,直奔烈千程他们而来,这是脱掉官服的段纯。
烈千程做了一个请的手势,段纯便直接坐了下去,端起茶碗愣了一下,茶水竟还是热的。
“侯爷怎知我一定会来,还提前斟好了茶?”
“段大人心怀天下,怎么会看着苍生受苦,我只是替天下人斟了这碗茶。”
段纯皱眉愣了一下,突然笑了笑,一口便饮干了杯中热茶。
“侯爷识人之能,我段某甘拜下风。”
烈千程也不说话,又给段纯满上一碗,段纯拱了拱手,问道:
“只是段某在拿出此投名状之前,还有一个问题请侯爷做答。”
“段大人请说?”
“侯爷要搅动这天下风云,可曾想过会生灵涂炭,江河破碎。”
烈千程端起茶碗品了一口,望向门外来来往往的人。
“本侯非圣贤,更不是心存善念之人,只为这天下立心立德,错杀一千能救万人,那便杀了,错杀一万,能救天下,本侯也不会皱一下眉头,如果,这天下需要一个恶人,那本侯便做这个恶人,此番解答,段大人是否满意?”
段纯喉结耸动,品着烈千程的话,眼中突然就有了光,淡然一笑道:
“好一个为天下立心立德,好一个杀伐果断,好一个做天下恶人,侯爷胸襟,段某不及一二,虚过这三十载,竟被凡俗纲常伦理所困,现听侯爷一席话却是茅塞顿开,如若这天下大义需要舍弃小德,那段某便也舍了,从今以后,我为天下,任凭侯爷差遣。”
烈千程端起茶碗,向着段纯拱了拱。
“不是差遣,是共赴天下。”
“哈哈哈,对,是共赴天下。”
段纯此时心情大好,端起茶碗跟烈千程撞了一下,两人一饮而尽。
南河在一旁听得云里雾里,但也明白两人算是达成共识了。
随后,段纯从怀里掏出一束卷轴交到了烈千程手里。
“这便是洛同贪污案的卷宗,还有一些我圈划出的疑点,包括一些证据,但证据还有不足,想用他做突破口还需要更多的证据才行,只是我官阶低微,无寺卿指派又出不了万京,便只能做到这些了,侯爷可拿回去详看,再来与段某商议。”
烈千程点了点,直接把卷轴给了南河,南河收入怀中。
“证据本侯会去搜集,只是还要段大人等上一等,继续蛰伏在大理寺内。”
“好,段某等侯爷吩咐。”
离开茶楼,烈千程与南河沿着街道向武侯府走去,不多时,一架马车便从后面赶了过来,停在了两人身边,正是从武侯府出城的那架马车。
烈千程与南河上了车,车夫立刻驾起马车向武侯府赶去。
而在马车后面街角探出几个头,满脸的不可思议。
“武威侯怎么在城里,马车里没人吗?”
“坏了,我们被调虎离山了。”
“武侯府没有别的兄弟了吗?”
“哼,谁敢在武侯府外晃悠,估计就只有咱们两个。”
“那怎么跟主子交代?”
“交代个屁,你不想活了,就当今天的事没发生过,谁也别说漏嘴。”
“好,好吧。”
两人说完又赶忙跟了上去。
马车内,南河满脸的疑惑,烈千程看了他一眼道:
“想问什么问吧。”
“段纯怎么知道我们找他的目的是想要洛同的案件卷宗?”
“段纯是聪明人,自然能猜到我想干什么,而我们又从渝州回来,渝州最大的一件事是什么?”
“蛮兵入侵。”
“那是三年前,现在呢?”
南河摇了摇头。
“属下不知,还请侯爷明示。”
“一州巡抚来到万京便再也没有回去,甚至连个音讯都没有,这件事可算得上大事吗?”
南河若有所思。
“我们到渝州,起初只顾着与蛮兵作战,确实疏忽了这件事,现在想起来,一州巡抚三年未见,是太过反常了,着实是一件大事。”
“所以,段纯便猜到了,我回京一件事肯定要查洛同的事,而恰好他又是洛同的主审寺正,只要我找他,他便知道我要干什么了。”
“可即便查了洛同,又能对我们此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