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瀑关,城楼议事厅内。
守关主将王成正一脸铁青的坐在一旁,看着面前衣衫褴褛的两人大快朵颐,他实在想不明白,以往从京城来的人个个都是油光满面,大腹便便,没想到这两个宦官竟衣着破烂,身材佝偻,满身污垢,要不是让军士验明了他们的身份,他一定会把他们当做乞丐赶出关去。
“太好了,真是许久没吃过这么好吃的饭食了。”
“嗯,嗯,噎死我了,把汤给我喝一口。”
“你喝自己的,抢我的干什么。”
“我的喝完了,你,你,借我喝一口。”
本是普通军士最简单的餐食,两个人却吃得如同山珍海味,好像许久没吃过饭一般。
看到此景,王成皱眉又起了疑惑,手不自觉的握在了腰间的刀柄上,如果他们真是假借朝廷来混吃混喝的贼人,他一定会把两人当场削首。
“喂,你们两人口口声声说是来传圣旨的,我怎么越看越像来讨饭的,如果你们敢欺骗本将军,必然让你们当场殒命!”
王成本就长相粗犷,又是一员猛将,全身自然而然的便带着一股战场的肃杀之气,现在横眉冷目的瞪着他们,他们未免有些胆怯。
“将,将军,我二人断然不敢撒谎,这可是要灭九族的大罪,就是借给我们一千一万个胆子也不敢假传圣旨呀!”
“对,对,对,我们真是皇上身边的人,是皇上让我们偷跑出来的,还说,只要我们能找到武威侯就会得到重赏,还许我们不用再回皇宫,可以自行离去过自己的安生日子,我们这才。。。”
这名宦官的话还没说完,便被另一名宦官踢了一脚,他赶忙把后面的话憋了回去,自知话有些说多了。
“嗯!我们只有见到武威侯才能把皇上的圣旨拿出来,你休要再问了。”
宦官干咳一声,竟又端起了架子,看得王成差点没压住心中火气,真想一刀把他们两个劈死。
好在另一名宦官看出王成的怒意,拉了拉前面宦官的衣袖,他这才看到王成的手一直放在刀柄上,心里不免有些胆怯起来。
“你,你,你想做什么,我跟你说,我们可真是皇上派来传旨的,你要是杀了我们,那,那可是大罪。”
王成虽有怒意,但也不是莽撞之人,压下怒火后,冲着门口的军士挥了挥手。
“你们再去拿两份餐食来,让他们吃个饱。”
“诺!”
见王成并没有难为他们,反而又给他们准备餐食,两个宦官心里顿时轻松了些许,拱手拜道:
“多谢将军美意。”
王成也不回礼,冷笑一声。
“哼,你们最好说的都是真的,要让本将军知道你们诓骗于我,我让你们怎么吃进去的就怎么吐出来!”
两个宦官心头一震,王成的这个表情完全是赤裸裸的威胁,他们自从进入皇宫,也见过一些武官,可也没见过哪个武官像面前这个人一样,全身透着杀气,一言不和就想把他们两个砍了,虽说他们两人也就是皇宫里最低微的太监,但怎么说也是皇上身边的人,而且又带着皇上的圣旨,别说是一位将军了,就算是武威侯见到他们也应该客客气气的才对。
见两个宦官脸上有些许不满,王成又是双眼一瞪,正想发难,门外却有军士报告。
“将军,侯爷回来了。”
一听武威侯回来了,王成立刻像换了一个人一般,马上收起了恶狠狠的表情,整了一下身上的甲胄便迎了出去。
两个宦官面面相觑,但见所有军士都恭敬的出门迎接,本能的也向门口迈了一步,却又立刻停住,毕竟他们此行是代表皇上来宣旨的,不能表现的太低微,索性两人交换了一下眼神,整理了一下身上的破衣烂衫,端正的站定在了大厅中央。
片刻之后,一位器宇不凡的白衣男子进入厅内,只是侧目扫了他们一眼,便径直走到主帅位坐下,而跟随他进来的将士都是分列两侧,两个宦官被围在中间反而有些突兀了。
“这就是武威侯吗?”
“应该是吧,你没见他坐在最上面的位置吗?”
“你不是说我们是代表皇上的,除了皇上我们就是最大的吗,那他为什么见我们也不行礼?”
“这我哪知道,可能他没看到我们吧。”
“我们站在最中间他能看不见?”
两个宦官低头窃窃私语,心里就像打鼓一样,一点儿底没有。
“你二人可是从万京城来的?”
烈千程微眯着眼,打量着面前两人,脸上不带任何表情。
虽然语气中并无恶意,也很平和,但在他们二人听来,语气中仿佛带着莫名的威严,就是他们在当今皇上面前也不曾感受到了这般压迫感。
两个宦官头都没敢抬起来,有些唯唯诺诺。
见烈千程问话,他们两人没有回答,一旁的王成看不下去了,厉声喝道:
“侯爷问你们话呢,哑巴了吗!”
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