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岁然睡不着了。
她哼哼呀呀的爬起身,心里总是想不明白问题到底出在哪。
白鸿冰见女儿这样,有些纳闷问道:“咋的啦然然,你这孩子,有啥事跟妈妈说啊,别自己瞎琢磨。”
白岁然不想让母亲担心,只能找了个借口说道:“哎呀,我,我做梦考试,好多题不会写,就给吓醒了。”
她说到这,忽然一停。
上一世的记忆里,黄花村没有贺铠和刘奶奶在。
这两者,会不会有什么关系?
虽然白岁然觉得,这么想很牵强。
但她实在想不出,为什么那伙人,会有那样常理解释不通的行为。
也许上一世那伙人被带到公安局之后,被审问出了缘由。
可这一世,她也不能等着事情再次发生,再去赌一次那万中之一的幸运。
鬼使神差的,白岁然想去找贺铠聊聊。
看了看天色,她凑到白鸿冰身边,找了个借口道:“妈,我想去找贺铠问问作业。”
闺女喜欢学习,当然是好事。
但这么早就去人家家问作业,是不是有点不太好?
白鸿冰不想打击女儿的积极性,只能哄劝道:“然然,现在太早了,刚五点半,你这么早去,小铠怕是……”
还没起床四个字还没说出口,白鸿冰就收了话。
是啊,五点半,贺铠那孩子咋可能没起床?
怕是这个点,他都扛着草和柴火从山上下来了。
想起对方不过也只比自己女儿大一岁,就早早的承担起了生活的重担,白鸿冰就觉得有些不落忍。
她爬起身,从枕头边拿起扎头发的皮筋,胡乱将散着的头发扎成了一个马尾,然后一掀被子下了炕,从墙边挂着的铁丝上拽下自己和白岁然的脸巾说道:“咱俩洗把脸,妈妈陪你一起去。”
白岁然有点无语。
不过总不好阻止母亲去贺铠家。
她只能装模作样的点点头,跟着白鸿冰出了屋洗漱,又跑到屋子里抓起自己的书包,这才跟妈妈手拉着手,朝着贺铠家的方向走去。
带着白岁然的白鸿冰,一路上看见了几个早起的乡亲。
她均是微笑点头,也不多废话,也不觉得自己一个离婚女人的身份矮别人一头。
刚离婚那阵子,黄花村是有过一些关于她的难听的话的。
更何况白鸿源一家从白家分家出去,老邹家背地里也没少往白鸿冰脑袋上泼脏水。
只是如今白鸿冰经历过这些事,每天又在外面做生意,接触的人多了,内心自然也变得强大了。
村里的谣言,她即便是听到了,多数也是一笑了之。
两个女人看到白鸿冰身上穿着翠绿色衬衫颜色亮丽,布料看上去也好,忍不住就嘀咕了起来。
“你看白家的闺女,那衣服料子看上去可真不赖呀?”
“听说是在外面干个体户,赚了钱了,要不然陈老四想说她当媳妇,她一个离了婚的还看不上对方呢。”
“她大嫂娘家就住我家斜对角,听说白家这闺女当初结婚的时候,家里钱都给她做嫁妆了,如今看来可不是咋的,一瞅她就是个心气儿高的。”
黄花村不小,也不是每个村民互相都熟悉。
有很多都是见着眼熟,点头之交而已。
就像现在,两人说的这些话,虽然都压着声音。
但毕竟一大清早,周围静的夹着屁股放个屁都跟放炮似的那么响,两人的话,自然也是一字不落的钻进了白鸿冰的耳朵。
也没啥可解释的。
毕竟某种程度上讲,人家说的也都对。
她懒得掰扯,白岁然却不干了。
这人还没走远呢,就开始说道人,也太不拿别人当盘菜了?
是不是别人不发脾气,就拿人家当傻子呀?
白岁然气哼哼的一转身,对着还指着她们娘俩方向嘀嘀咕咕的两人就大声说道:“两位婶子这么大的人了,天天没点正事儿忙活吗?大清早就手挽着手嚼舌头,怕是你俩那舌头抻出来打个蝴蝶结还能余富出二尺来吧?”
两个女人本来被说道的人抓个正着有些尴尬。
但让白岁然一个小丫头片子指着鼻子损道,便索性豁开了脸面阴阳怪气道:“哟,这小丫头片子人不大口气倒是不小,还管上姑奶奶们说话啦?咋的?我们哪句话说的不对?自己行得正坐得端,还怕人说呀?”
白岁然一叉腰,脖子一样,中气十足的回怼:“我们自然是不怕人说呀,那婶子既然这么理直气壮,你俩干啥还跟俩大耗子似的头对着头在那呿呿(小声议论的贬义说法)?光明正大的说呗?
有啥好奇的,你们可以直接问呀!当面不说,眉来眼去的,咋的你俩之间有点啥事儿呀?我妈离婚咋啦?那法律上有规定既然能离婚,那我们就没啥可丢人的,凭啥离婚的就不能挑呀?
有个男人看上我妈,我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