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天时间过得飞快。
孙宏那天拿了祖孙三人的介绍信,就托人买了去江沪市的火车票。
白岁然在得知对方也跟他们一起去江沪市的时候,只能张着大嘴,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无事献殷勤,她可不是那么好糊弄的!
听着自己母亲还在身边絮絮叨叨担心她出门的事,白岁然真想敲开自己老妈的脑袋,看看里面到底装的是啥玩意!
难不成真是当局者迷旁观者清?
就连两个舅妈都在私下里八卦过,孙宏是不是对自己母亲有那么点意思,咋她的亲妈就一丁点都没往那方面想呢?
这心,是真大!
不过车票都买了,她也没法再说啥。
等回家一定要跟母亲好好聊聊关于这个孙宏叔叔的问题。
白岁然打定主意,已经准备好要亲手为母斩烂桃花了。
不过除了这件事,还有一件事让她有点闹心。
村里的地差不多已经丈量完了,昨天韩村长还特意上门,跟自己姥爷说了要分田到户的事情。
本来这也没啥,但闹心就闹心在,她母亲是“嫁出去”又离婚回来的闺女,这地按说嫁出去的闺女不该分,可离婚回来了就又是黄花村的人,该分。
村里也就这个问题,分出了两派意见来。
有人说就不该开这个先例,如果嫁出去的闺女以后再有回来的,那是不是地又要重新分配?如果不重新分配,那就是厚此薄彼,不公平。
可也有人说了,闺女嫁出去又离了回娘家,那就还是娘家的人,总不能人在自己村里,却不按人头给分地,那没出嫁的闺女要是能分地,是不是出嫁了之后还要还回来?
总之各有各的道理,也各有各的难处。
韩村长一个脑袋两个大,本就是大改动的政策,一些细枝末节的地方并不算完善。
而村里的人家家户户对于这个政策带来的后果也并不能预见,心中都有些恐慌是正常的。
但有一点大家都明白。
耕地越多,田亩越肥,家里日子就能过得越富裕。
而也正因着这个缘故,村里有一些人便打起了她们娘俩的主意。
这时候赶在分地之前,要是娶了白鸿冰,那就是多了两份田。
并且白鸿冰能干,长得又好看,除了带了个被传得泼辣厉害的闺女,其他那是一点毛病都挑不出来。
所以这两天,白家的门槛子都快让人踩烂了。
甚至村里做媒的王婆子,跟也到家里想为自己小儿子再争取一把的赵老太太,公然在白家大屋,互相打起了口水仗来。
白岁然还记得前天,那王婆子跟赵老太太,在大屋踮着脚,互相拆台的场景,如果忽略自己姥姥姥爷一脸尴尬的表情,那可真算得上是精彩绝伦了!
王婆子埋汰赵老太太想让白鸿冰嫁给她不成器的二儿子,话里话外的意思就是说赵老太太就是想给胡闹找个小妈照顾他。
而赵老太太也怼王婆子给白鸿冰介绍的村北头的陈家老四,是个喝了酒就打老婆的,以前那位,就是受不了陈老四的打,扔下孩子跑了的。
“你这老婆子心眼子不好使啊!那陈老四要是比我家胡闹强,我也不说啥了,可你自己摸摸良心,他这两年手里有俩子儿就去买酒喝,他两个闺女吃不上饭他都不管,就这样的你也给大冰介绍?”
赵老太太一副痛心疾首的模样,小脚丫跺的震天响。
“哎呦,大妹子你这话可就不对了,这男人啊有几个不喝酒的?那也是陈老四之前那个媳妇没本事拿不住他,要是咱们大冰可不一样,咱们大冰是个飒利的,包管能给男人管的服服帖帖!
再说啦,陈老四喝点酒这点是不好,但人家能干呀!你就说吧,地里的活儿人家啥不会干?总没有天天在家斗蛐蛐伸手跟爹妈要钱的时候吧?”
这话可真是戳赵老太太的肺管子了。
但奈何胡闹的胡闹劲儿全黄花村无人不知无人不晓,她就算再怎么不服气,在这方面也终究是气短。
“蔡姐姐,我知道咱大冰是个好的,其实啊,陈老四那边大冰要是看不上,还有别人呢!我就是觉得咱大冰不用顾虑着陈老四以前那点儿毛病,好赖不济,咱都是一个村的,他陈老四胆儿再大,还敢打你家老二的妹子?”
那倒是真的不敢。
毕竟白鸿波凶名在外,是能止小儿夜啼的存在。
除了那不知死活只敢玩阴的的老徐家,有几个人敢去招惹白老二?
谁不知道要不是这些年白喜刚老爷子压着,白老二怕是都能上山当胡子了!
蔡玉芝听着两个老婆子互相怼,也是头疼不已。
不过平日里素来跟赵老太太关系比较好,跟这王婆子也没啥冲突,一时之间也不好出口赶人。
倒是白喜刚听完两人的话,若有所思的发了会儿呆。
直到蔡玉芝实在是受不了了,幽幽说了一句:“也不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