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够了!你还嫌不够丢人吗?你闹到你大舅妈的单位,以后她还咋在那做人?你年龄小不懂事,但也应该知道不能恩将仇报,把白家的脸扔地上踩!”
白鸿源看见白岁然摔了杯子又对着自己妻子一顿输出,终于怒了。
之前他其实心里就不同意妹妹离婚还带着孩子回娘家。
看看这才多长时间,闹出来的事情一件接着一件!
最主要的,是现在不能因为自己妹妹和外甥女离婚回来,就让自己闺女的大好姻缘也受到牵连。
上一次张家已经因为家里有个体户而觉得不满意了,如果不是林霞聪明,先拿住了张忠诚,那他的如意姑爷,怕是就要飞了!
“老大,你现在怎么变得这么是非不分了?!”
蔡玉芝痛心疾首的看着自己大儿媳,悲切出声。
“妈!你们不能这么偏心!”
白鸿源还觉得自己父母偏心弟弟妹妹,觉得自己家受了天大的冤枉。
蔡玉芝的心凉了下来,她深深的看了自己大儿子一眼,忽然开口说道:“虽然这是家丑,但被偷的是你爸救命的钱,说起来,明知道你爸的情况,还狠心将钱拿走,已经不能说是偷,而是谋财害命了!
现在只有两条路,要么邹家把丢的一千块钱还回来,这是就算了,我们也不会报公安。要不还,我也豁上脸皮,就麻烦公安同志过来,该抓还是该干啥,都听公安同志的!”
被陈文秋打了好几个巴掌的邹二玲本来还坐在地上有些得意,一听蔡玉芝的话一下就急了。
她姐给她们的明明只有五百块钱,咋在这老蔡婆子嘴里就变成一千了?难不成……
她一个翻身从地上蹦起来,不等自己母亲和姐姐阻止,就指着邹锦英的鼻子怒道:“不是五百块钱吗?咋就成了一千?难不成还有五百让你私吞了?!”
屋里一瞬间就安静了下来。
邹锦英和赵老婆子只觉得眼冒金星,看着邹二玲差点一口气没上来厥过去。
白岁然微不可察的勾了勾嘴角,真是不怕神一样的对手,就怕猪一样的队友。
精的跟猴似的大舅妈和赵老婆子苦苦支撑到现在,就被邹二玲这个蠢货给揭了老底。
蔡玉芝嘴边噙着冷笑,看向自己的大儿子:“你还有什么话说?”
白鸿源一噎,憋了半天,看着一家人所有的目光都落在自己身上,只能强装镇定,思忖片刻对邹锦英说道:“锦英,那钱真是你拿的吗?”
邹锦英知道这时候再怎么抵赖也没有用了,她本来还僵直的身子颓然软了下去,跪坐在地上低低抽泣了几声,然后抬起头对着白喜刚和蔡玉芝的方向哭道:“爸,妈,我错了,这钱是我捡的,大江要娶媳妇了,也没啥钱,我捡了钱就想着先帮他娶上媳妇……
后来晚上回家看到老二老三都在翻屋子找说丢了钱,我一时之间猪油蒙了心,我害怕说出实话让老大在家人面前难做人,我就想着回头大江赚了钱再还给家里……我一时糊涂……都怪我……跟老大没关系……都是我自作主张……”
白岁然都被自己大舅妈这番诡辩给气笑了。
敢情这钱被姥姥妥帖的收拾好了之后,自己张腿儿从箱柜里蹦出来跑到外面让她捡去了?
真真是巧舌如簧,避重就轻啊!
偷钱跟捡钱不还,那差别可不是一星半点呢!
白鸿冰看自己大嫂都到这时候还死鸭子嘴硬,恨得想直接撕了她那张故作柔弱的脸。
她浑身止不住的哆嗦,说出来的话都带着颤音:“邹锦英,你真是上坟烧报纸,糊弄鬼呢?这钱我早上给妈的时候妈就收在箱柜里了,咋的,它是看上你了?自己蹦出来上你面前让你捡?
后来我们找钱都快找疯了的时候你咋不说?你知不知道那是给我爸治病的钱?你咋就能那么不要脸拿着钱就贴给你娘家了?”
“大冰,你骂吧,我该死,都是我的错,是一时见钱眼开,是我猪油蒙了心呀!”
邹锦英哭的声音婉转,就跟唱戏似的。
一直没有说话坐在炕最里面的白喜刚忽然重重叹了口气,声音嘶哑难听:“家门不幸,家门不幸啊……”
白鸿源站在那里,面红耳赤,他想说些什么,但又不知道该怎么说。
院门被拍响,大黄和旺财此起彼伏的还是咬叫。
站在大屋门边的白林燕觑了一眼长辈们的脸色,转身推门出去开门。
没一会儿,白林燕耷拉着脸,将喘着粗气的王国江带了进来。
一进屋,王国江二话不说噗通一声就跪在了地上,朝着白喜刚和蔡玉芝的方向砰砰磕了三个头:“白爷爷,蔡奶奶,这是五百块钱,我家里人做了错事,我不敢说别的,只是她们都是为了我才犯了大错的,就让我替家里长辈赎罪吧!”
白鸿雨上前一把扯过王国江递过来的厚厚一沓钱,在拇指和食指中间吐了口吐沫,快速的点了起来。
那钱里大半都是一张张的大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