镇国将军怒瞪着陈丞相:“丞相这是什么意思?是让陛下向那些刁民低头吗?”
陈丞相:“这可不是低头,不过如今天灾,百姓本就人心惶惶,若是任由文人学子如此下去,只怕陛下就当真失了民心了。”
杨将军:“若是这一次陛下让他们如愿,岂非以后稍有不满意,他们就可以去凌阙门静坐,等着陛下屈服?当皇宫是什么地方,让他们如此放肆!”
君梓晨:“并非是父皇接受了他们的威胁,父皇屈服是为了百姓。”
天麒帝:“太子此话怎讲?”
君梓晨:“都城刚刚经过地动,百姓苦不堪言,当务之急是重建天临城,让百姓们的生活重回正轨。”
君梓晨顿了顿:“然而那些迂腐的书呆子,竟在此时拿那些捕风捉影之事让父皇分心。自幼父皇便教导儿臣‘民为贵,社稷次之,君为轻。’的道理,父皇此时为了百姓想那些学子屈服,此乃明君之举。”
镇国将军提出质疑:“若是陛下当真给了他们交代,岂非承认了那些子虚乌有的荒唐之事当真是陛下所为!”
陈丞相心道:难道不是皇上所为吗?自己的儿子都会怀疑的君王,对于一个功高震主的异姓王能有多宽容。
心中如此想着,陈丞相开口:“臣恳请陛下下罪己诏,承认己过,反省自身。”
天麒帝不满:“丞相所谓何意?”
陈丞相:“那些事情虽并非陛下所为,但百姓却这样认为,与其如此拖着,不如陛下先承认下来,待灾后重建工作完成,陛下再派人调查,待查清真相之时,陛下将真相和这段时间之事昭告天下。到时谁人不对陛下感恩戴德?”
天麒帝犹豫,这些事情除了指使君梓骁一事之外,其他都是他做的,若是到时候让人调查搞不好最终证据指向的是他。
不过天麒帝转念一想,诸多事件中有一件是真大家就会以为都是真,若是有一件是假,众人就会以为都是假。
只要他能够证明中秋宫宴之事并非他所为,天下人就会以为这些事都是假的。
退一万步讲,就算到时候他实在证明不了自己的清白,罪己诏都下了,谁还会旧事重提说他不配为帝。
因此天麒帝决定接受陈丞相的提议。但是天麒帝却忘了,他能够证明一件事是假的,就有人能够证明其他事情是真的。
“朕以凉德,承袭大统。意于天下更新,用还祖宗之旧。然朕以贪嗔,奉承洪业,不能宣流风化,而感逆阴阳,天降责罚,都城地动,至令百姓饥荒,更相啖食,永怀悼叹,若附渊水。咎在朕助不逮。””
蔡许再凌阙门上向着门外的学子和百姓宣读天麒帝的罪己诏,宣读完罪己诏之后,蔡许又说:“陛下还说,为了向上苍展现陛下诚心悔过的决心,陛下愿吃素三月。”
罪己诏下过之后,静坐在凌阙门外的学子就好像一拳打在了棉花上,不知道接下来该做什么。他们向天麒帝要交代,如今天麒帝下罪己诏也算给了他们交代。
但这也就证明那些伤害尊卿王之事当真是天麒帝做的。尊卿王是天启的守护神,更是天启国的祥瑞,他们痛恨天麒帝的做法,又苦于不知如何为尊卿王报仇。
他们不过一届学子不能对天子做什么,更何况这个天子刚刚下了罪己诏承认自己错误,“诚心”悔过。
罪己诏一下,太子和陈丞相又一次秘密来到尊卿王府,这一次还是在凰翊堂议事。
君梓晨心情大好:“尊卿王好计策,镇国将军献祭导致父皇处境愈发艰难,本宫和外祖父献祭却拯救父皇于水火。父皇近些日子越发的信任本宫了。”
凰栖桐:“如此最好。太子只要在皇上身边做好孝顺、听话的儿子就好,凡事本王和丞相大人会做。”
陈丞相还是觉得凰栖桐叫得“丞相大人”怪怪的,但还是开口:“王爷说的是,咱们这个陛下疑心深重,太子殿下在皇上面前不宜显露太多的野心和才能。”
凰栖桐不耐,心想:君梓晨这蠢货哪来的才能。
君梓晨最大的优点就是听话又听劝,皇后和陈丞相的话他会听,睿王和幕僚的意见他也会采纳,如今还多了一个凰栖桐。
他不怀疑凰栖桐是因为陈丞相相信凰栖桐:“尊卿王,你说粮食发霉一事本宫该如何是好?”
凰栖桐:“这件事的确曾有过不好的流言,但是好在皇上失德一事掩盖了此事。皇上也没有因为此事怪罪太子,所以此事对太子并没有太大影响。只是太子吃了这样大一个暗亏,总要知道究竟是谁。”
君梓晨点头:“八弟已经在调查此事了,只是此事牵连甚广,要想调查幕后之人只怕还要些时间。”
凰栖桐:“对于此事,太子可有怀疑之人?”
君梓晨:“本宫于府上幕僚商议过此事,唯有老三最有可能。”
凰栖桐:“为何不是亭王所为?”
君梓晨侃侃而谈地分析起他和李老、代青讨论地接过。
凰栖桐暗自翻了一个白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