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在一针扎下去,隋阿娇立马就有了反应,竟把中午吃下去的东西全吐了个干净。
合欢吓了一跳,再没心思和辛夷斗嘴,着急忙慌要去请太医。
“别急。”
辛夷拽住她:“再等等,等着有人来找郡主,再去请太医也不迟。”
隋阿娇吐得昏天暗地,很快就发起热。
合欢急得在屋子里直转悠,好几次想冲出去找人,都被辛夷拦下来:“稍安勿躁,再等等。”
“还等什么呀!都要掌灯了,不会有人来了!”
不会有人来自然最好。
“你别转悠了,转得郡主头疼,”辛夷把合欢推到隋阿娇床前,“你要真闲得慌,就好好照顾郡主,我出去看看箱笼收拾得如何了。”
“你别走,是你把郡主变成这样的,你不是说你跟赤脚大夫学过医术吗?还是你守在郡主身边吧,我去看着。”
大约戌时正,朝露殿终于有了动静。
赵珉珉果然来了。
她先是去东偏殿转了一圈,在东偏殿坐了好一会儿,才往正殿来。
进门看到地上齐整整地摆了十个箱笼,轻声笑了笑:“这些都是隋妹妹的东西?真没想到,隋家穷得都开始当东西了,还能给隋妹妹凑这么多箱笼呢。”
花间笑着应和:“公主,这还不算什么,听礼部的人说,隋家给长宁郡主准备了一大车的嫁妆,不是说隋家穷得揭不开锅了吗?怎么还有钱备嫁妆?”
她踢了一脚箱笼,盯着脸色发青的合欢问:“长宁郡主进宫的时候是带了十只箱笼吗?我怎么听说,长宁郡主只带了三只箱笼?这剩下的七只哪儿来的?”
合欢急了:“你这话是什么意思?进宫这几日,皇上、皇后和太后以及宫中的贵人娘娘们,哪个没赏赐些东西?就连公主殿下,不也赏了一些吗?凑齐十个箱笼有什么难的。”
“放肆!”
花间抬手就是一巴掌,打得合欢趔趄着往后退了好几步,差点跌倒。
幸亏辛夷刚好从屋中跨出,伸手扶了她一把。
“婢子给公主殿下请安。”
辛夷跪在地上行了个大礼。
“你这丫头很懂规矩,”赵珉珉笑得很温和,“可惜你家主子就不如你了,我都来了半天了,她却不肯出来见我,看来,是要我进去见她了。”
“公主且慢。”
辛夷膝行几步,挡在赵珉珉跟前。
赵珉珉笑容便冷下来:“大胆,竟然敢拦住我的去路!”
“公主殿下息怒,婢子并非要故意拦着公主,只是这屋里……公主实在是不方便进去。”
青绿色缎子做的门帘微微晃动,偶尔被风吹起,一股浓郁的姜汤味便悠悠漾出。
赵珉珉紧蹙双眉:“你们郡主病了?”
“是。”
“胡说!明明午宴时分,她还好好的,怎么一回来就病了?她就这么不待见本宫么?”
赵珉珉一把掀开门帘,快步走到床前,猛地扯开低垂的幔帐:“隋阿娇!你……你真病了?”
床榻上的隋阿娇面色涨红,双唇干裂,已然陷入昏迷。
“这怎么就病了?”
赵珉珉怒不可遏,叫人将辛夷拖到跟前,先狠狠打了辛夷两巴掌,才呵问辛夷:“长宁郡主到底怎么病的!”
辛夷趴伏在地上瑟瑟发抖,说话结结巴巴的,一副被吓坏了的样子。
“回、回公主,郡主送完老夫人回来就大哭一场,哭完了,便、便鼻塞头疼,就、就睡了,醒了就……”
颠来倒去,好半天才说完一句话。
赵珉珉耐心告罄,掐着辛夷的胳膊狠狠拧了几把:“为什么不去请太医!”
辛夷战战兢兢:“是、是郡主不让请……郡主说、说怕耽搁明天和亲……”
“她病成这个鬼样子,还怕耽搁和亲?”
赵珉珉抄起手边的白瓷茶盏,猛地砸向墙边,碎瓷溅了一地。
“一个两个的,都病了!成心想触本宫的霉头!吩咐下去,今夜不许朝露殿的人出门寻太医!不是要病么?好,那你们全都病死算了!没有你们做媵妾,本宫还省心了!”
眼看赵珉珉气冲冲要走,花间赶紧小声提醒:“公主,这箱笼……”
赵珉珉猛一回头,阴森眼神叫花间打了个寒颤:“公主……”
“你留下,给本宫搜!”
“公主殿下,不要啊!”
辛夷哭喊着冲过来,护住了箱笼:“这都是我们郡主的东西,殿下为什么要叫人搜查呢?”
“你们郡主的东西?”赵珉珉冷笑一声,“连你们郡主都是本宫的奴才,她的东西,自然也是本宫的,本宫既然能赏给她,当然也能从她这儿拿回去!花间,还等什么!快些动手,本宫回宫等你的好消息。”
花间得意洋洋,在赵珉珉跟前还能装几分矜持,待赵珉珉一走,她立刻呵斥几个太监,将每个箱笼都打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