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厄之年。
生逢乱世。
热血儿女。
必有所承担!
同走在一条路上便不会寂寞。
亦难畏惧。
这两日金恩照不在警察厅,带队出城执行外勤任务,让池砚舟有任何情报,直接向盛怀安汇报即可。
金恩照带队,应该不是调查商会泄密。
大概率前往呼兰县,配合当地警察署调查账目经费一事。
消息特委早已知晓他不必担心,认真负责舒胜任务便可。
故意拖延两日,再赴满洲里街寻舒胜。
“舒主任。”
“池警官请进。”
“几句话而已,在门外说便可。”往日热情此刻在池砚舟脸上不复存在。
舒胜见其前后变化如此之大,心绪跟着提起。
“池警官请讲。”
“入职学校一事不敢劳烦舒主任帮衬,能进与否皆看天意,此前相聚全当未有之事,还望舒主任莫怪。”
入职打点?
却突然想要划清界限。
舒胜岂能意识不到问题所在。
“事因你而起,你既不愿让帮我自不会强求,可总归要将话说明白。”
“舒主任莫要让我为难。”
“是你先让舒某为难。”
见其态度不易打发,池砚舟无奈说道:“警察厅特务科与冰城女高新任校长郑良哲有所接触,特务股内好似在密查女高教职人员,我猜测应当是有人同反满抗日分子有接触。”
闻言舒胜心中紧张。
难怪郑良哲赶赴冰城稳坐大和旅店,不登学校大门。
原是联合警察厅探查校内教职人员。
什么反满抗日分子!
舒胜很清楚查的必然是满清复辟一事,只是池砚舟地位不高,打听不到核心关键罢了。
误认为与反满抗日分子有关,不想自惹麻烦才态度突变。
“校内有反满抗日分子?”舒胜装作大吃一惊。
“在下只能言尽于此。”
“调查可有发现?”
“尚在调查中。”
“未有重点怀疑人员?”
池砚舟抬头看了舒胜一眼,一切尽在不言中。
舒胜就在重点怀疑人员名单之内。
见此他心中暗骂。
警察厅动作之快,效率之高,让人出乎意料。
难怪池砚舟现在对他畏之如虎。
“在下今日之言尚冒风险也算仁至义尽,还望舒主任莫与人讲我等之事。”
“池警官是多虑但舒某能理解,便如你所愿不提也罢。”
“多谢舒主任高义,在下告辞。”
池砚舟走的毫不留恋。
不等舒胜反应,人都已经越过街角不见踪影。
前几日还对自己毕恭毕敬。
现在却秋扇见捐。
回身重重将房门关上,舒胜走入客厅伸手便将电话听筒拿起。
可念及特务股已经开始调查校内员工,且他还是重点被怀疑目标,又默默将听筒放回。
取下大衣穿戴好,舒胜从家中离开。
殊不知特务股警员严阵以待多时,默默跟随其后。
池砚舟则是回到警察厅内,前去盛怀安办公室汇报详情。
“报告。”
“进。”
“股长,属下已经将消息告知舒胜。”
“他作何反应?”
“虽隐忍不发,却难藏心中焦急。”
“舒胜一介学究安逸多年,早不适合卷入此类争斗之中,却认不清自身斤量。”
“股长说的是。”
“他之性格,怕今夜就会有所行动。”
“属下在外等候,看是否还能帮上忙。”
“嗯。”
池砚舟从办公室内退出来。
盛怀安觉得不错。
从第一次池砚舟接触郑可安时的表现,他便觉得这个年轻人天赋不错,虽被郑可安举报让刑事科抓捕,但正是因为如此,识破了备份照片一事。
举报与池砚舟接触时的表现并无关系。
乃是信息量有差距。
此番接触舒胜更是如此,细节处理到位,人物状态恰到好处。
通过前后态度反转,就将舒胜带入陷阱之中。
是个好苗子。
再者陆言用刑审讯,算证其清白。
盛怀安在李衔清死后,确实有心培养池砚舟。
却也隐含顾虑。
陆言当日用刑乃是他盛怀安默许,池砚舟心中憎恨陆言,岂能不憎恨他?
人微言轻时,自然难看出愤恨。
可若一朝得势呢?
俗话讲有朝一日权倾在手,杀尽天下负我之人!
盛怀安担忧便在于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