期盼春回大地,生机勃勃。
这个严冬能少死些人。
山街与霁虹街连接处,也是南岗区同埠头区分界线。
池砚舟看到金恩照站在铁道旁叼着一根香烟。
星火明灭,烟雾轻盈。
“金队长怎么在这里?”池砚舟上前问道。
将手中香烟扔在地上,烟灰溅起零星花火于冰冷土地绽放。
恰似昙花一现。
金恩照脚尖碾着烟头问道:“李衔清抓捕胡匪一事,你知晓多少?”
踩碾烟头的动作无疑在暗喻,他若想对付池砚舟便是如此简单。
李衔清立功。
且是非常大的功劳。
接连两次有所斩获,金恩照心中不急是假的。
盛怀安告诫他情报为王。
那金恩照就来发展情报网络,李衔清身边的池砚舟,不正是合适人选吗?
特务股内部开展情报工作?
不合理!
可若无人知晓,便不必担心。
池砚舟心领神会当即解释道:“昨日李衔清让我今日陪同他去趟榆树屯,可却并未告知所为何事,乃是今早马车之上才说抓捕胡匪一事,属下当时尚不知此事有何关联,更来不及通知队长。”
郑可安一事池砚舟向金恩照透露消息。
榆树屯一事并非他不愿透露,而是没有机会。
金恩照认为按照李衔清的小心谨慎,确实会如此安排。
且池砚舟定然也不知胡匪口中能有如此重要线索,因此今日并非来寻麻烦,而是想池砚舟做他眼线。
让他在与李衔清的斗法中占得先机。
故而金恩照问道:“李衔清从什么地方得到胡匪信息?”
“这个属下不太清楚。”
“你不清楚?”金恩照极其不满此回答。
“昨日警察厅门口警卫说有人找李衔清,他回来便告诉我要去榆树屯,应当是求见之人提供线索。”
得此消息。
金恩照打算明日寻当时的警员打听一下。
“日后知道该如何做吗?”
“属下不会再帮李衔清。”
“错!”
“错?”池砚舟装作不明所以。
“让他信任你,明白?”
池砚舟好似恍然大悟一般点头:“属下明白。”
说罢金恩照朝着警察厅而去,结束今夜私下谈话。
顺着霁虹街继续朝着家里走,池砚舟心道“天平计划”进展顺利。
只是金恩照此人城府相较李衔清确实尚浅。
池砚舟就在等金恩照找上门。
却没想到就在今夜。
还以为要等上一些时日。
第二日一早来警察厅特务股,池砚舟并未向李衔清透露,金恩照连夜寻他一事。
李衔清会不会猜到?
池砚舟不管。
金恩照是特务股一队队长,李衔清与池砚舟同为警员。
这种情况下作何选择显而易见。
反倒池砚舟跑去将事情都告知李衔清,才会引得对方怀疑。
现在选择投靠金恩照理所当然!
李衔清哪怕猜到也会视而不见,等他自身价值慢慢体现,才有资本撬动池砚舟反过来帮他对付金恩照。
因此池砚舟不言语。
李衔清看破不说破!
昨天日本宪兵队本部连夜商讨警察厅提供的情报。
今日一早便有任务下达。
要求警察厅特务股利用胡匪诱捕抗联成员。
电台一事日伪自会做出应对安排。
但抗联既然想收编胡匪,那么将计就计利用绺子设伏,等抗联成员现身将其抓获,再严刑拷打逼问抗日联军情报,帮助冬季大围剿取得收获。
今早盛怀安再度提审刀疤脸,金恩照、李衔清陪同。
“我现计划放你回去,引诱抗日联军成员登门进行抓捕,厅内却担心你回到绺子后,出尔反尔不配合行动,现在两种声音争执不下。”盛怀安在刀疤脸面前显得为难。
刀疤脸一听激动表示:“警官我一定配合,我压根就不想被抗联收编,再说我出卖大当家一事你们都知道,我若出尔反尔警察厅可将消息放出来,我在绺子内也活不了。”
“不怕得罪抗联?”
“更想活命。”
“此事若成安排你带着手下兄弟加入满洲国军,好过跟着抗联抱头鼠窜忍饥受冻。”
“多谢警官。”
“先别急着谢,你和抗联成员还能联系上吗?”
“只要放出帽儿沟绺子想被收编的消息,抗联就会主动找上门来,他们此前诚意很足。”
“寻常情况都几人上门?”
“绺子内的兄弟就能解决他们。”
“回答问题。”盛怀安觉得一群乌合之众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