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烟先上了车,祁尘肆也从另一方上了车,随手扣上了安全带。
他单穿一件白色的衬衣,领口松得很随意,袖口挽至手肘处,一只手搭在方向盘上,手腕那价值连城的佛珠随着他打转方向盘的动作而移。
何烟的视线落在他手腕上的佛珠,脑海中冷不丁浮过那天雨天中上车的大少爷,也戴了佛珠,只不过色泽不一样。
想到这,何烟转眸看向窗外,眉目泛起几分苦涩,当时她还以为那个人是屿桉。
怎么可能是呢,屿桉不喜欢戴手饰,就连她送给她的手表他也没戴,怎么可能会戴佛珠。
不管过了三年还是几年,他仍旧不喜欢,她不过是一直在自欺欺人罢了。
祁尘肆注意到她情绪的变化,难得揶揄,“和其他男人吃个饭,何小姐是怕被误会?”
“啊?不是不是,吃饭没什么的,我已经跟管家说过了。”何烟连忙摆手解释,末了反应过来,赶紧拿起手机。
“对了,那家店被预约满了,我再看看还有哪家店。”
祁尘肆目视前方,余光却一直落在她身上,她的气质天生没有攻击性,好似岁月静好而沉淀下来的,唇角总是挂着盈盈弧度,仿佛没有脾气,又在无形中以柔克刚。
看久了,他的眸色逐渐幽深,喉咙没由来的干,他舌尖顶了顶脸颊,不受控制地喊了她的名字。
“何烟。”
“嗯?”
何烟的注意力落在手机上,她随意地应了一声。
几秒,才发觉得不对劲,她指尖微顿,是她听错了?祁先生好像喊了她的全名。
等不到回应,何烟侧头看向祁尘肆,“怎么了?”
话落,车忽然打了个转,在路边停了下来。
“要不要去我那里坐坐?”
祁尘肆低沉地道,他的声音平缓,不带一丝别的意味,可那双眼眸像漩涡一般,吞噬了那阵波涛汹涌。
何烟一怔,不知是这句话有问题还是她自己想歪了,她的心有些起伏,目光变得有些慌乱。
何烟不知怎么回应,她抬手将鬓角处的碎发捋到耳后,听到祁尘肆再次道。
“大白这几天茶饭不思。”
一闻大白,何烟猛地转头看向他,有些着急,“大白怎么会?”
“……”
暗恋太苦,一只狗都比他有关注度。
祁尘肆转眼看向挡风玻璃,垂眸,遮住眼底的情绪,“也许是想你了。”
何烟无声叹了口气,这些天的事乱且杂,以至于他见到祁先生都忘了询问大白的情况。
原来祁先生方才邀请她去坐坐,是为了大白,她还想成其他方面。
何烟忍住在祁尘肆面前掐自己的失态,她委婉地道,“祁先生,刚刚车停下的时候你问我什么?我看手机没听仔细。”
“去我那边?”祁尘肆沉沉道。
“走,现在。”何烟果断道。
“……”
见状,祁尘肆没忍住,笑了出来,笑声清亮。
何烟抿嘴看向窗外,因理解错意思而羞红了脸。
车子一路来到竹落郊外的中式四合院。
“少爷好。”门仆恭敬鞠腰,当看到何烟,也鞠躬道,“少奶奶好。”
这招呼听得何烟一愣,正想解释,却先被祁尘肆行一步道,“去停车。”
门仆拿到钥匙,有些摸不着头脑,以前不都是停在这吗?
见祁尘肆走了进去,何烟作罢,跟在身后。
“大白现在在哪?”
何烟目光四处寻找,没见到狗身。
祁尘肆放慢了脚步,“它应该在后院。”
踏入庭院,映入眼帘的是气势恢宏的建筑,池水倒映着亭落,树木依势而生,古色古香,意境绝佳,仿佛身临古代。
何烟被这美景吸引了注意,她无声惊叹,身在此处,看着这清澈明朗的池水,有种被净化的宁静。
远离世间的虚浮,寻得心的栖息,这正是她想要的生活。
“汪——”
未见狗影,先闻狗声。
何烟循声看去,大白从圆弧拱门处跑了进来,嗅着气息寻来。
“大白!”何烟激动地喊出声,朝大白跑去。
大白闻声,耳朵竖起。
一人一狗在暖冬下相拥,祁尘肆在一旁地看着,嘴角勉强地扯出一抹弧度。
这狗的作用也就这么多了。
何烟摸了摸大白的身子,还好,没有瘦很多,精神也挺好的。
见大白缠得有点久,祁尘肆缓步上前,漆黑的眸子无声落下警示。
大白委屈巴巴地耷拉下耳朵,挣扎着松开何烟的拥抱,它看向何烟,低吟汪汪。
“嗯?大白不开心吗?”
“开心,要是你老公没来就开心了,整个家都是我的。”大白嗷嗷汪。
显然何烟没听懂汪星语,她抚了抚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