会所的保镖站成一排,身体忍不住颤栗。
他们老板已经好久没有过这种诡异的状态了。
如今再现,还是慎得慌。
蓦地,雾的动作一顿,似乎想到什么,抬眸看向保镖。
“客人有没有被吓到?”
“没…没有,客人都有被安全保护好。”
空气又恢复肃静。
过了许久,雾缓缓起身,经过保镖时,下了一道命令。
“我要那个女人的身份信息。”
“是!”
……
回去的路上,何烟心事重重。
她曾经设计过的手表出现在一个陌生男人身上,而这个男人喊她姐姐。
如果那块手表是屿桉的,那他跟屿桉是什么关系?
可她以前从未听过屿桉提起过这个人。
可如果那块手表不是屿桉的,怎么会有第二个手表?
何烟想得头疼,她往后靠着,闭目揉了揉太阳穴。
另一辆车上,也有一个心事重重的人。
祁尘肆盯着窗外,神色晦暗难懂,令人捉摸不透。
车内气压低得厉害。
蒋明开车开得心惊胆战,车内很安静,安静到他吞口水的声音都显得格外清晰。
“查一下这个男人。”
“是,祁总。”
……
入夜。
祁尘肆赤脚踩在地板上,忽而踢到什么东西,视线下移,是一块白色纸团。
掉到这了。
他俯身捡起,来到办公桌边,坐下并打开灯。
暖黄色的灯光将他的身影投射到墙上,阴影的轮廓十分清晰。
祁尘肆将纸团打开,慢慢地抚平。
文字密密麻麻地铺满了整张纸,从大到小,从模糊到清晰。
文字的内容很简单,只有两个名字,却也很深刻,深刻的是写满一篇的心情。
乍一看,这张空白的纸上写满了何烟两个字,但仔细一看,他的名字在最微不足道的边角区。
这是三年前的字迹。
三年前,他终于可以回国,却得知她已有归属,圈里人传她是陆衍的女人,传她跪舔贪图陆衍的身份、金钱。
他不屑一顾,论地位,论背景,论身份,他才应该是她的首选。
可在一次拍卖会上,他看到她一袭绝美的晚礼服出席,身旁站着一个男人。
那个男人没什么特别的,若硬要说哪里特别,那就是他的五官,跟云屿桉有几分神似,明明拆开是两种不一样的官形,可组合在一起,却有几分相似。
他一瞬间明白,何烟不是贪陆衍的钱,而是贪恋云屿桉的影子,是透过陆衍看向一个叫做云屿桉的男人,陆衍不过是一个替身。
而他,已经输在了第一步,无法在何烟的考虑之中。
于是,他动了整容的想法,医生以各种理由拒绝,他一气之下举起枪,岂料医生视死如归朝他道,“就算你拿枪举着我!杀了我!我也无法对你的脸动刀子!”
他无可奈何,他知道,那是温竹卿的意思。
他痛苦,嫉妒,羡慕,最终化为无奈,接受。
他来到书楼,翻开那本关于暗恋的书,他一遍又一遍将自己代入书中那个暗恋成真的男主,试图欺骗自己,试图安慰自己。
可那画面不断在他脑中一帧一帧地播放,万籁俱寂的夜晚,他无声地念着她的名字,在书的空白页,书写心中的思念。
后来,他的心声似乎吵到上天。
三年后,阴差阳错之下,他拥有了她,甚至有了和她的宝宝。
祁尘肆看着这张皱巴巴的纸,双眸映着灯光,荡出圈圈涟漪,最终归于宁静。
灯光映着的墙上,有一簇火苗燃起,一张纸被牵在空中,火苗与纸角衔接,像一只张着血盆大口的猛兽,很快,将纸燃烧殆尽。
这张纸,已是过去,他不想再留着。
……
次日。
何烟正在屋里梳妆,突然听到一道敲门声,随之,佣人的声音在外响起。
“何小姐,温夫人请你下楼用早餐。”
何烟梳发的动作一顿,应了下来。
这是她到温家这么久,温夫人第一次叫她下楼用餐。
许是因为昨天的事,温夫人知道了…
该怎么解释好……
何烟眉毛微蹙,她将梳子放下,换了一身得体的衣服便下楼。
何烟下楼就看到温夫人已经在用餐区就坐,她上前,礼貌地颔首问候。
“温夫人好。”
“还叫温夫人?”温竹卿看着她,脸上带着笑意。
何烟微顿,想起即将举办婚礼,在温竹卿的注视下,她的脸颊泛红,有些放不开地道。
“母亲好。”
温竹卿很满意她这一声,示意她坐在一旁,语气轻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