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脚乔装后的衙役们刚进了寨子去打探情况,后脚就有几束亮光从高台上朝这边照了过来。
“快趴好!是烟墩!”
知州轻声喊了一声,所有人赶紧趴在地上,与周围的环境融为一体,等待着亮光扫过去。
所谓的“烟墩”,其实就是简易的烽火台,它不是用砖石砌起来的高台,而是用木头垒起来的高架。
通过光束推测,高架少说有十五六尺,折算过来差不多五米左右。
上面放哨的人交替提着灯笼扫视着周围的情况,一经发现异常,就会点起狼烟。
“大人,我这就带几个兄弟摸过去,直接给他咔嚓了!”一个衙役做了抹脖子的动作。
其他人也跟着帮腔,“大人,您就交给我们吧,要说轻功,除了雷都头,咱们几个是最好的了!”
这时,萧千武匍匐着身子蹭到了知州的跟前,鼓起勇气,“大人,这差事能不能交给我跟大哥?”
知州的眉头一皱,“小哥别闹!杀人不可是过家家!没人陪你们玩将军剿匪的戏码,咱们是实打实白刀子进去红刀子出来,厮杀起来,不是你死就是我活!是要把全部身家性命都赌上的!
现在你说得大言不惭,若是真对上了露了怯,丢的可就不是你一人的性命了,整个队伍都有可能受牵连!”
“大人,您就给我一次机会吧!听师父讲了那么很多奋勇杀敌、保家卫国的故事,我就盼着自己能够快快长大,有朝一日能够像他那么英勇!
要说杀人,我心里自然害怕,可这些悍匪残害百姓,他们猪狗不如,是畜生!杀畜生有啥好怕的!”萧千武目光坚定,表明自己的决心。
“大人,您就让我们出些力吧,只需要给我们一刻钟,我跟二弟保证完成任务!”
看着一向稳重的萧千文都开了口,知州的心里有些松动。
他可不是个争强好胜的性子,除非已然十拿九稳。
公堂上,雷雨田倒是提过这两个小子的功夫深不可测,要不借此机会试试?
其他的衙役并不知情,一石激起千层浪,小声议论着。
“一刻钟怎么够来回?从这到烟墩的距离,少说就得花费一刻钟时辰!”
“是啊,这还不算攀爬木架的时间,还要预留出解决悍匪的时间呢,两位小哥还是别闹了!”
“大人,这次行动事关重要,还是派咱们老手吧!以防万一!”
萧千文、萧千武两兄弟也努力为自己争取,“大人,一刻钟绝对绰绰有余,既然是突袭,讲究的不就是一个出其不意吗?就跟功夫一样,唯快不破!”
“好!那本官就给你们一刻钟,超时未归的话,我就派人过去接应你们!”
最终,知州还是选择给这小哥俩一次机会,也给了自己一个挖掘将才的机会!
萧千文、萧千武对视一笑,拱手行礼,“谢大人!”
“大人……这怎么行?两位小哥固然厉害,可他们终究是孩子啊!哪经历过什么打打杀杀?”
“大人,不可啊!若是任务成功啥都好说,可若是……”
可不管其他衙役怎么劝说,知州都是一副我心已决的态度,然后拍了拍他们的肩膀,“去吧,平安归来!”
看着萧千禧拉着大哥、二哥的手,大家都以为小姑娘会哭鼻子,或者舍不得哥哥们走。
谁知道她一开口,差点惊掉大家的下巴。
“大哥、二哥,抹脖子一定要干净利落,否则血液喷涌会弄脏衣服!下手一定要狠,切记不要从后腰刺入,容易给他们生还的机会!
捂住口鼻,直刺心脏,再用力旋转,不确定的时候就多补几刀,一定要让他们死透了!检查的时候……”
“检查的时候除了探鼻息,还要摸脉搏!”两个哥哥抢答。
众人喉结滚动,这些话从一个软糯的瓷娃娃口中说出,这强大的反差,实在是太可怕了!
各自在心里发誓,以后千万不要惹懂医术的人!
不然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突然,有人声音颤抖地问,“哎,两个小哥呢?他们的话音还未落,怎么人就不见了?”
“是啊,刚刚还站在我的身边,怎么一转眼就看不到了呢?”
“我大哥、二哥吗?已经走了啊!差不多该攀爬烟墩了吧!”萧千禧说得云淡风轻。
众人更加不淡定了!
“什么?已经走了?可我……可我一点脚步声都没有听到!”
“这……这也太快了吧!就是雷都头的速度也不一定跟得上啊!”
“难道是瞬间移动?世上怎么会有如此诡异的身法?”
大家的脸色煞白,这一连串的匪夷所思,实在是难以令人接受。
尤其是这么对比下来,只觉得自己是个废物!
“大人,快看,烟墩上的光亮改变方向了!”
“还真是!那些光亮完美避开了咱们隐蔽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