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是坏人!除了逼我们吃药,他有时还逼我们吃已经臭掉的肉!”
那孩子说完就往药人的身后钻,带着哭腔,“要不是傻大个拦着,我……我差点就……”
说到恐怖处,萧千禧轻轻给了他一个拥抱,然后拍了拍他的背,“别怕,都过去了,以后会越来越好的!
你只需把看到的、听到的都讲出来,差爷会替你做主的!”
那孩子惊呆了,居然被陌生小妹妹拥抱了!
她生得那么好看,像天上的小仙女一样,而且她的衣服那么漂亮,自己太脏了!
别说自己没有被骗,就是之前也是个脏兮兮的小乞丐,走到哪里不是被骂,就是被打。
他怎么配得上这样的拥抱呢?
赶紧推开萧千禧,擦了一把鼻涕泡,接着说,“在那肉里,我看到了半个指甲……”
大家听得头皮发麻!
“什么?畜生!”
“这是……连……连……”
有人说不出口,也有人开始抽泣,“逝者为大,你们是要遭天谴的!”
百姓们不想相信啊!
可事实就摆在眼前,所有证据全都指向了会长!
“怎么会这样?会长,可是咱们最敬仰的人啊!想当年,京北郡爆发瘟疫,别的医馆全都束手无策,是会长迎难而上,带着医会冲到了最前面,把大家的命救回来的!”
上点年纪的老人泪眼婆娑,“还有几年前发大水,多少村子被淹了,百姓们泡在水里,得了传染病,也是会长夜以继日研制新药,才保住了大家的命!这么好的人,怎么会害别人性命呢?”
“会长,您倒是说句话,这些真的都是您做的吗?您宅心仁厚,怎么会草菅人命呢?”
大家的灼灼目光全都看向了会长,希望能有一个解释。
终于不用装了,会长长舒了一口气,把身板挺了起来,从牙缝中挤出冷笑,“呵呵呵,你们问我为何?你们居然问我为何?”
他突然把身子一转,大声咆哮,“他们若不死,你们又怎么活?那些药效又是如何来的?说到底,谁才是罪魁祸首?”
众人的身上仿佛被抽了鞭子,火辣辣地疼。
好多人头疼欲裂,马上就要炸掉。
要怎么接受,原来自己才是吃人的恶魔?
“你们才是吃人不吐骨头的野兽,药是你们求的,吃完后拍拍屁股就走了,你们又怎么知道研制药物的艰辛?你们以为在指责谁?我!可是你们的救命恩人!”
会长瞪大双眼,脸部因为嘶吼变得扭曲,“你们有什么资格质问我!再说了,我也谨遵师父的教诲,并没有用人试药!他们全都是贱籍,根本就不是人!”
“那些搔首弄姿的全都是勾栏瓦舍里的贱人,还想求医馆诊治,她们根本就不配!
还有那些四肢健全的腌臜货,没有户籍连猪都不如!乞丐就更别提了,比蝼蚁还要渺小,用他们的贱命,换更多人的性命,我有什么错?你们凭什么抓我!”
“凭什么?就凭这些累累白骨!还有这久久不能轮回的魂魄!你没有听到冤魂索命的声音吗?”
一队衙役上来,他们的手里抬着席子。
虽然席子是卷着的,但大家已经猜到里面是什么了。
“这些尸骨都是在偏院中的枯井找到的!搬上来的这些,远不及井里的两成!你这个杀人不眨眼的刽子手,别想逃脱律法的制裁!”
“雷都头!我们粗略估计了一下,这厮身上少说背了百八十条人命!”
紧接着,另一队衙役也押着人上来。
“官爷,饶命啊!我们就是一群杂役,东家吩咐啥,我们就干啥,不关我们的事啊!”
“求官爷开恩!我们真是被冤枉的!哪有不听主子话的狗啊!”
衙役直接踹了一脚,就把求饶的人踹出几丈远。
任他们嗷嗷叫着。
“昧了良心的狗东西!还想求饶?按照律法就是砍你们十遍八遍都不为过!不论是谁,都大不过景国的律法!还敢辩解!”
被踢飞的杂役蹭了一把嘴角上的血,对着衙役吐了一口,“不就是臭衙役嘛,真把自己当回事了,我告诉你们,打狗还要看主人呢!别太嚣张了!
我告诉你们,要是说出来我们背后的人是谁,非得吓死你!”
他们直接被捕,还不曾见过雷雨田的腰牌,以为只是些普通的衙役,便谩骂起来。
其他被押的杂役也都支棱了起来,试图摆脱他们的控制,嚷嚷着,“赶紧把我们给放了!否则让你们吃不了兜着走!在京北郡就没有咱们摆不平的事!”
“兄弟们,恶犬妨碍公务,都别憋着了,给我敞开了揍!”
雷雨田把骨节拔得“嘎嘎”直响,拎过就近的人,当作沙包来打。
“就等头这句话呢!我们保证完成任务!”
其他衙役应了一声,给他们来了一场难以忘记的“狂风暴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