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双冷漠的眸子,突然亮了一下。
然后,他僵硬地把头转向了萧千禧,死死盯着她。
看上去面目可憎。
“哎,这小姑娘怎么说话呢,这么不中听!”
“能聚在医会前的人,除了凑热闹,谁不是盼着能让名医选上,给自己找条活路!”
“就是啊!哪有咒人死的!就算小姑娘医术精湛,受大家的敬仰,可这话真是太难听了!我都替他委屈!”
“哎哎哎,我说你们,也别断章取义,听风就是雨!人家小姑娘不也出了治疗方案吗?还说可以修复烧伤的皮肤呢!”
这时,有人拉起自己的袖子,指着胳膊上的一道伤疤,“不是我泼冷水,给你们瞅瞅,我这蔫巴皱的大疤就是小时候掉进开水锅里落下的!如今跟了我十几年了,也曾走访名医,试过了很多法子。”
然后,他双手一叠,拍出响声,“全都白瞎!”
那伤疤的褶皱比蔫掉的苹果皮还要厉害。
众人的汗毛都竖起来了。
被开水烫伤,可是不少人的儿时噩梦。
家里孩子多、姊妹多,当娘的只有一双眼睛,保不齐就没有盯紧。
让淘气的、馋嘴的孩子去了灶上。
那飘香四溢的味道,早把他们肚子里的蛔虫给勾引了出来,爹娘嘱咐的话早就抛到了脑后。
搬着小马扎,伸着小手就去揭锅盖。
这时,轻则会被滚烫的哈气灼伤,胳膊变成肉粉色,火辣辣的疼。
重则半个身子都能闪进锅里,被开水给煮了!
一看到那人的伤疤,不少人头皮发麻。
“这已经被烧伤的皮肤,咋个还能修复?”
把自己的袖子放下来,这人嗤笑了一声。
围观的人也都沉默了,是啊,这烫伤的皮肤,还怎么修复?
又不是熨衣服,穿皱了,还能往火斗里灌上热水,或者放上烧红的木炭,再把衣服料子熨平。
人的皮肤若是受了伤,哪怕好了,也会留下疤痕。
当然,小长老也不看好萧千禧,次次都说这样的大话,有意思吗?
同样的手段还想再用一次?
可是啊,你选错人了!
小长老的嘴角勾起一抹邪笑,眼前的这个人,从某种意义上来说,根本就不是人。
他连自己的意识都没有,空有一副皮囊罢了。
对于主人的命令,不死不休!
选择医会,那已经是板上钉钉的事了,毋庸置疑。
所以,就算是萧千禧说出花来,他也不会跟她走的。
他撑着自己的外衣,眼看着水汽就快要被骄阳烤干,赶紧催促道,“这位病人,咱们还是快些走吧,外面暑气过热,撑不住多少时间的,等着温度上升,你就危险了!”
同样还是没有任何回应。
他的表情就好像是陪葬的兵俑,已经固定。
但是,他的膝盖前屈,开始跟着小长老移动。
“看,他动了!这是不是意味,他选择了医会?”
“那还能错了?这不是很明显嘛?”
“哎呀!”有人尖叫了起来,“小姑娘危险了呀!他要是满意医会的治疗,小姑娘岂不是就输了?”
“这样看来,医会赢的面很大啊!”
“哼!刚才就不该同意医会的判定,明明是小姑娘救活的人,却不给人家赢!”
也有不少人仍旧对上一场比试愤愤不平,觉得里面没准有什么猫腻。
那些拥护小姑娘的贱民,心全都悬了起来,双手合十,嘴里念念有词,在乞求菩萨的保佑。
最着急的还是萧千文、萧千武两兄弟,全都满头大汗。
刚才已经“输”了一场比试,这场就是赛点!
关乎小妹还能不能顺利进入第三轮。
两人对视了一眼,就快步追了上去,试图游说病人。
“这位大哥,你别看我家小妹年龄小,她的医术可是打娘胎就带过来的!天上地下,冠绝杏林!”
“大哥、大哥,看你占的位置靠近中间,想必晚上就过来吧,那你一定听过父老乡亲们提过我家小妹的传奇事迹喽。
再加上刚才的病例,你绝对可以放心地把自己交给她!真不是吹,小妹的医术那叫一个炉火纯青!错过了,肠子都要悔青了!”
萧千武一提肠子的事,周围的人不由得想起来刚才恐怖的画面,胃里又是一阵翻滚。
这一路上,不管他们怎么说,那位诡异的大哥连看都没看一眼,机械地向前走着。
小长老猛晃了两下脑袋,现在脑袋瓜子嗡嗡的,就好像有两只苍蝇在他的耳朵里,怎么也飞不出去。
那种恼火可想而知。
他的眉头一皱,“有完没完了?这都跟了一路了,还不死心呢?这位病人跟着我走,那就是选了我!
你们两个臭小子,若要是再纠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