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心的脸上一阵发烫,“差爷,之前是我不懂事,做了很多挑衅衙门的事,我无心一人做事一人当,愿意跟你们回去伏法!但是我绝不允许这些人给萧宅泼脏水!
要不是老爷、夫人心善,给屯子里绝大多数的人家安排了事做,他们早就在这青黄不接的时候,吃了上顿没下顿了!可总有些不懂感恩的冷血动物,故意上门来膈应人,还请差爷为我们萧宅正名!”
说完,无心向着周围的人看去:“沉默不语的人,亦是帮凶!得了萧宅的恩惠,却又要在这里当烂好人,你们比真小人,更加可恶!
现在还不站出来说明情况,非要看着萧宅被他们给霍霍了吗?到那时,看你们还能不能找到比在这更舒坦的营生!”
士别三日当刮目相待,没想到这个混迹在平乐镇上的小混混,居然也变得深明大义起来!
就是双方再次对峙时,无心身上的戾气都少了几分。
衙役们大为震惊。
这时,有几个妇人携手站了出来;“无心小哥别急呀!咱们这就来了,就他们几个跳梁小丑,狗嘴里吐不出象牙的东西,还敢出来蹦跶,也不怕老天爷降道雷下来,活劈了这几个睁眼说瞎话的蚂蚱!”
是嘴上不饶人的黄寡妇。
她最看不上的就是这些个有手有脚满嘴喷粪的大老爷们,好吃懒做还心思不正,还不如她们几个妇人!
“差爷!你别听他们胡咧咧,被赶出萧宅都是事出有因!他们明显就是怀恨在心,故意想趁着差爷过来,落井下石呢!”
“别以为我不知道你们什么心思!”黄寡妇数落起他们来,“萧家好的时候,你们是踏破了门槛也想寻个活计,现在看着差爷上门了,心里又开始凭空揣测,觉得可以趁机踩上一脚!真是属狗的,自己吃了屎,还要恶心别人!”
在黄寡妇旁边的就是春夏婶子,她冷笑了一声:“差爷,我看就是那两个婆子鼓动的,她们两个不要脸,非得拉上别人往火坑里跳!还说什么有福兄弟剥削干活的人,放他娘的狗屁!
咱说话可是得凭良心啊!要是没有萧家,哪个妇人敢拍胸脯说自己能找到活干,还能顾着家?”
“春夏说得对!要是没了有福大哥一家,我还是个被婆家任意欺负的小媳妇!自从来这里上了工,挣了工钱,现在他们都拿我当个宝!”
“还有我!要不是有福大哥家采用灵活上工的时间,我家里瘫着的老娘可就没人照顾了!试问去大户人家里当丫鬟,哪个不是住在东家里,哪里还能顾着家?”
“我们是起早贪黑,可那是我们自愿的!只要跟黄旗大哥报好过来的时辰,我还能给孩子们做个饭,白天洗洗涮涮,这样的好活,打着灯笼都找不到!”
围观的百姓,纷纷站到了黄寡妇她们身边。
“人心不足蛇吞象啊!这么高的工钱都有人置喙,真当自己的大少爷呢!也不出去打听打听,镇上扛大包几个钱?给人当杂役几个钱?
来萧宅省了路上的脚程不说,工钱也是按镇上的标准,还有什么不知足!”
“我看你们就是欠收拾!谁给你们的胆子,青天白日朗朗乾坤,就敢胡说八道!无心小哥,别担心,我们绝对站在有福大哥这边!”
这么多人作伴,大家壮着胆子,自发地排成了一排,将萧宅挡在了身后。
然后拱手向衙役行礼:“差爷,有福兄弟真是后娘屯出了名的憨厚之人,秀兰又善良贤惠,绝对不会做出违反景国律法的事的,如果你们真的要来拿人,还请拿出文书!”
“虽然我们目不识丁,但是也知道县衙传唤是有流程的,必须拿出盖了大印的文书,这才合规!”
群情激昂!
须臾之间,绝大多数围观的村民挺身而出,聚在了萧家门口。
这架势,似乎在说,想要带走萧有福,除非从他们身上踏过去。
衙役们对视了一眼,这个萧宅还真不简单啊,能得了这么多人的维护,把一盘散沙的农户,全都凝聚起来。
这样的向心力,在别的村子里可是不曾见到,真是不容小觑。
“差爷,你看到了吧,要不是受了萧有福一家的蛊惑,村民们岂能是非不分?敢于朝廷抗争?”
王婆子指着对面的那些人:“你们真是糊涂啊!连差爷也敢质疑,要什么文书?那是能给你们看的吗?你们眼瞎吗?还认不得这身衙役的官服?这还能有假?”
李婆子连着啐了几口:“不长眼的东西,受了点萧家的小恩小惠,就可以昧着良心说话吗?你们要是惹恼了差爷,也跟着下大狱吧!”
领头的衙役挑了挑眉,与另外两人交换了下眼神,心里明白了个大概,看来跪着的人会错了意,以为他们是来拿人的。
他用手摸了摸鼻头,强忍着笑意,打算把这场戏看下去。
“李婆子,你说这话不怕闪了舌头啊,说我们受了小恩小惠?论占便宜,你们就没够!
你们说红花种有问题,萧家丫头是不是已经给大家答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