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是用锯子从根部将栏杆锯断,再巧妙地放上去,伪装成原来的样子,整个栏杆坠落也就说得通了。”
萧墨轩的眼睛一亮,但是看到旁边神色黯淡的三叔,赶紧住了声。
所有的证据,都指向了萧墨妍。
明明栏杆出了问题,她却没有指出,还手扶栏杆给人以假象,萧万堂好想现在就赶回曹帮,问问她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小小年纪,怎么跟她娘一样,长了一副蛇蝎心肠!
他甚至开始动摇,把她留在身边,到底是对还是错?
她还有得救吗?
萧万里也出了一脑门冷汗,这一天的,都叫什么事啊!
好不容易逮住机会,邀请有福大哥一家来参加祭神大典,前脚出狼窝后脚就进虎穴,堪比连环刺杀。
不给人家交代,这以后还怎么来往?
“大侄,锯子就给我吧,别再伤了手!稍后我就再去一趟烽火台,只要栏杆还在那儿,对照着齿痕,准能寻到蛛丝马迹!
要真是妍儿有意为之,等她醒了,我定让她负荆请罪,到时候就是把她打个半死,我们也绝不拦着。”
万里大叔不愧是见过大风大浪的人,说话也考究得很,打个半死,好歹还能留口气在不是,他这是变相地在为萧墨妍求情呢。
就是不知道那个烦人精,能不能体会到万里大叔的良苦用心了。
萧千禧倒是很期待她跪下来求饶的画面,绝对不会轻饶了她!
现在,萧墨妍昏迷不醒,就算找到证据了,也没有办法对质,留在萧宅也无济于事。
她们的账,且得慢慢算着呢。
但萧千禧也不是善茬,她在给萧墨妍救治的时候,减少了麻药的用量,锥心之痛只能硬扛!
从高空坠落,还有很多挫伤、暗伤,都会让她痛不欲生!
害人终害己,只希望有了这次的教训,她能走上正途。
“有福大哥,我这就派人护送你们回去。”
“万里兄弟,你家里还有很多事要忙,就不用顾及我们了!早上过来的时候,我赶着牛车,就停在后院呢,我们爷几个,坐牛车回去就行。”
“万里叔叔、二叔、三叔,不用再送了,就此留步吧!”
“来人,多拿几个灯笼过来!”
“是,老爷!”
从萧宅出来,萧有福他们人手一个灯笼。
再黑的夜晚,都被照得亮堂堂的。
林秀兰抱着萧千禧,把她的小手揣进自己的衣袖中,给她捂手。
两个哥哥一左一右,替她挡着冷风。
她就好像坐在了温暖的摇篮里,连心都是柔软的。
紧绷的神经,终于卸了下来,不一会儿就开始“哇呜哇呜”地打着哈欠。
很快就睁不开眼。
萧有福一家刚走,萧万里让孩子们都回了房,早点休息。
他跟三弟牵了两匹快马,飞身一跃,又快马加鞭赶回了曹帮。
此时,天已经露出了鱼肚白。
为了祭神大典能够顺利进行,两人已经连轴转了好几天,眼睛里全都布满了红血丝。
可心里的疑惑没有得到解答的话,往后他们必定夜夜难眠。
再次到了烽火台,虽然孩子们已经脱离了危险期,可是看到被血浸湿的土地,两人还是揪心地疼。
萧万里拍了拍三弟的肩膀:“三弟脸色不好,还是我来吧。”
“放心吧,我能撑得住!你的脸色也没好到哪里去,给轩儿抽了那么多血,萧家侄女说了,你也要静养!”
两人无奈地笑了笑,感慨世事无常。
从烽火台坠落的栏杆迸溅到各个地方,想要找到被锯的底部,实属不易。
为了防止遗漏,两人按照顺序,一点点“地毯式”搜索。
从熹微到破晓。
两人的眼睛都要看瞎了,终于从旁边的草丛中找到了一截栏杆。
它的底部是齐齐断裂的,只在接口处连接几丝树皮。
一丈远的位置,是它的另一截。
两个对起来后,中间的一条缝刚好是锯片的厚度。
萧万堂的心里咯噔一下,真是怕啥来啥。
在没有找到证据的时候,起码他还有一丝幻想,现在呢?
铁证如山!
就好像有无数手“啪啪”抽打着他的脸,让他无地自容!
内心烦躁到了极点,拳头如雨般打在旁边的树干上。
直到,手背破了皮。
身上的痛勉强可以掩盖中内心的伤。
“三弟,你这又是何苦?”萧万里一把抓住他的手,生怕他又做出什么过激的行为。
谁知萧万堂缓缓推开了他的手,翻身上了马背,猛抽着马的屁股。
“驾!”
“三弟,你要去哪?你等等我!”
很快,萧万里的声音就被甩在了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