抚琴女脸色一变:“小妹妹,你什么意思?话可不能乱说啊,公子对于我们而言是恩人,我们怎么能做恩将仇报的事?
小女子虽然身份低微,只是个唱曲的,但是那曲子中不少忠义之事,我只恨自己不是男儿身,不能建功立业,又怎么会行鸡鸣狗盗的龌龊事?”
抚琴女的声音娇滴滴的,婉转动人,配合上她弱柳扶风的身段,围观的人都开始为她打抱不平!
“小姑娘,那些贵公子是怎么欺负人的,你也是有目共睹的!他们就差把人给逼死了!要不是白衣公子仗义出手,还不见得这位姑娘要受多大的委屈呢,她怎么会偷恩人的东西?”
“就是啊,你们刚刚不也帮了她吗?怎么转脸就冤枉人呢!”
扶琴女转向萧千禧,重新福了福身:“小妹妹,可是怪我没有道谢?那你可错怪我了!姐姐看得出来,你与公子并不是一道,还是要分开道谢,才能表示我的诚意!”
说完,她扶着老翁就要下跪,被萧千禧拦了下来。
“姐姐别急着谢,你这么客气,我都不好拆穿了!再说了,我主要是想为大哥、二哥讨回公道,顺便帮到了你,不必放在心上。”
众人听萧千禧话里话外的意思,还是对抚琴女有所怀疑。
“小姑娘,你们同为受害者,何苦为难人呢?”
“再说了,你凭啥说东西是她拿的?你有证据吗?”
“这可不是过家家,事关人家的清誉!可不能儿戏!”
也有人出来打圆场:“一个孩子的话,你们较什么真,她能懂什么?不过是童言无忌!我看啊,还是尽快报官吧,拖的时间越久,找回来的机会越渺茫。”
萧千文、萧千武两兄弟,最了解自己的小妹,肯定是发现了什么,这才笃定鱼眼石是被抚琴女拿了。
“你们都闭嘴!我小妹才不会冤枉人呢!她要是心里没鬼,为何听到报官,急匆匆就要离开!明显就是怕官差来了,不好脱身!”萧千禧把腰一掐,为小妹据理力争。
“而且,在雅间,除了那些贵公子,只有她单独接触过白衣公子!”
抚琴女泪眼汪汪,看了一眼老翁:“小哥,我实在是心系家父,他这么大把年纪了,为了护住我,白白挨了好多打,我只是尽尽孝,想带着家父回去赶紧歇息一会。难道这也有错?”
又是一阵呜呜咽咽。
“公子,你要是不信,大可以搜我们的身!”
老翁颤颤巍巍站了出来:“公子,我一个老汉,已经半截身子进了土,还要什么脸面?你们来搜我的身,我身正不怕影子斜!
可是小女,是个清清白白的大姑娘,要是搜了她的身,还让她怎么活啊!求公子,放过我们啊!”
说着,老翁就要宽衣解带,白衣公子一把拉住:“老伯,你别脱了,我信你!”
老翁眼泪纵横:“真的?”
“真的!”
父女抱头又是一阵痛哭。
围观的人也纷纷议论。
“肯定不是他们,要不然还敢大言不惭地让搜身?”
“我看那小姑娘就是瞎搅合!”
“没准是她们监守自盗呢?要说离公子最近的,那不还有她们呢!”
“对啊!从他们上了楼梯,就拿椅子坐在了雅间中间,这么说,他们也有机会偷盗了?”
萧千武把弹弓一搭,怒火直窜头骨:“你们瞎说!别说我们没有看到那鱼眼石,就是见到了,也不稀罕!更不会去偷!谁要是敢再乱说话,我就打得他满地找牙!”
很多人畏惧萧千武手里的弹弓,纷纷向后退了几步,但是议论他们的声音更大了,中间还夹杂着说他们没有教养,不懂礼数,是莽夫!
萧千文厉声道:“二弟,收起你的弹弓!这种时候可不是靠武力解决的,找到鱼眼石,这些荒唐之言,也就不攻自破了!”
鼻子里喷着粗气,最终萧千武还是听大哥的话,收起了弹弓。
“让人主动搜身,确实是洗脱嫌疑的好法子,那么换个角度,是不是也就说明鱼眼石已经不在她们身上了!”
面对众人的议论,萧千禧脸不红心不跳,似乎毫不在意,她还饶有兴趣地在周围走了一圈。
萧千文会意一笑:“还说明,重新藏匿的地点,就在这方寸之间,不会太远,没准就在大家的餐桌之上。”
围观的人下意识地看向了最近的几桌佳肴。
最后,萧千禧溜溜达达,停在了一份刚上来不久的清蒸鱼上。
那条鱼还没有怎么动筷呢,冒着微微热气!
“真香啊!公子,要不要尝一尝?”
萧千禧端着鱼蹦蹦跳跳就向白衣公子走去。
“哎,我说,那是我的鱼!凭什么给端走了?”
食客追了上来。
白衣公子皱了皱眉头,鱼眼石还没有找到,他可没有心思吃鱼。
况且,这鱼还是从别的桌上抢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