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来往往的人听到衙役喊叫,都聚了过来。
“这是咋的了?怎么又有差爷找上门?”
“不会是这悬壶堂真有什么问题吧?”
“呸,别瞎说,要是这么良心的医馆有问题,镇上那些个也跑了不了!放心吧,上次不都惊动县太爷了吗?啥事都没有!”
“可看着差爷的脸色不太好啊……”
陆沉香、陆白芷就在门口,听到衙役语气不善,赶紧上前询问。
陆白芷拱了拱手:“差爷,我就是悬壶堂管事的,您有什么吩咐,尽管说!”
衙役抬眼看了下,冷哼了一声,像是不信:“你?”
这倒有些稀奇了,要是镇上的衙役怎么都混了个脸熟,是知道悬壶堂现在大小事务都是少掌柜陆白芷打理的。
现在这人的反应,似乎并不知情。
看着儿子吃瘪,陆沉香将他拉了过来。
“差爷,老夫是悬壶堂的掌柜,不知何事让您大老远跑一趟啊,赶紧进屋歇歇脚,喝口热茶!”
陆沉香做了一个请的手势,邀请衙役进店。
衙役看了眼陆沉香是个儒者模样,又有医者的风范,心里敬重了几分,语气缓和了不少。
“不必了,职务在身,还要将州府的文书送到其他医馆。既然你是掌柜,那就看过这封信后,将医馆里的有毒之物,全部上缴!”
“毒物?这悬壶堂是救死扶伤的地方,哪里来的毒物?”
“这不会是哪家县衙来打秋风了吧?”
“你们懂啥,那五毒不也都是入药的引子吗?没准是哪里缺药了,来这调配来了!”
看得出这个衙役风尘仆仆,肯定是一日内辗转了不少地方,这才被磨得没了好脾气,听到围观的人议论喊了一句:“你们是想妄议朝政吗?”
众人赶紧闭嘴。
一听是州府的文书,陆沉香弹了弹衣袖,双手接过。
不成想,这个衙役眼睛一黑,身子也有些摇晃,踉跄了几步,只觉得脑袋越来越重,朝下跌落了下去。
还好,萧千文、萧千武两兄弟在场,手疾眼快,一个绕过衙役的肩,去拉他的手,另一个用手撑住他的腰,将他稳稳地扶住。
“让开!大家快让开!”
陆白芷见状也赶紧疏散了人群,跟着萧千文一起扶着衙役进了诊室,先让他躺下。
“爹,差爷怎么样?”
陆沉香拿出脉枕,给衙役把起脉,也没有开方,而是喊小药童去给煮碗绿豆汤,看来并无大碍。
“陆大夫,让药童顺便冲一碗淡盐水端过来吧。”站在后面的萧千禧补充了一句。
“小先生,可是我的诊治有何不妥?为何要给他喝淡盐水?莫非他不是中暑之症?”
“陆大夫神医妙手,怎么会号错脉?只不过现在天气热,烈日下行走发汗多,最易脱水,喝点淡盐水可以更好地补充人体的水分跟盐分,缓解头晕、乏力等症状。”
“原来是这样!”
就这么点小事,陆沉香就又投来崇拜的目光,看得萧千禧浑身都要不自在了。
小药童把淡盐水端过来,拿着小勺给衙役喂下。
“爹,那文书上到底写了什么?为何让把毒物上缴?咱们医馆也没有旁的毒物啊,都是入药的!”
“是啊!有些东西看似有毒,却与病症相克,都是用来救命的!该不会是州府怕医馆用途不正,所以要求全部上缴?”
可这未免也太过偏激了吧!
陆沉香也不明就里,还从来没有收到过这样的文书呢。
事关悬壶堂用药,陆沉香怎能不紧张?
他立马拆开信封,将公文取了出来。
只见他先是面色凝重,可是越往后看,竟然哈哈哈笑出了声,越发让大家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
晕倒的衙役喝过淡盐水后,渐渐缓了过来,睁开眼第一句话就是:“不管此事多么艰难,就算跑遍整个州县,我也要完成任务!缴够朝廷征收的毒物!”
朝廷征收?还是有毒的东西?这是哪个御医的癖好?
可听衙役的意思,征收的还不少呢,要得还这么急?难不成是为了两军交战做准备?萧千禧黑葡萄般的眼睛滴溜溜地转着,那么征收毒物到底是研制对症之药呢,还是提前淬炼毒药呢?
还有一个最值得关心的问题,征收有没有钱?
衙役挣扎着起身,小药童怎么都拦不住。
“我睡了多久?”
“差爷,你那可不是睡,是晕倒!天气炎热,你又马不停蹄,现在已有中暑之象,必须好好休息,否则就是铁打的身子,也受不住!”
“我的身子我知道!我还有事在身,可不能在这里浪费时间,边疆还等着我们筹备东西呢!拿着银钱过来,可不能空手而归!”衙役刚站起来,脚下又是一软。
众人重新将他扶了回去。
衙役赌气般捶了自己的腿两拳:“不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