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秀兰拿出一张纸,上面排好了日期,写有初一的那日,画了红红的圈。
明日确实又是坐诊日。
逢一、逢七都是萧千禧去悬壶堂坐诊的日子。
“干娘,这是你做的?原来我每天做了什么事,你们都有记录!”
萧千禧十分惊讶,林秀兰、萧有福居然知道她明天的行程,还给她画了表格。
顿时,自己的眼圈有点发红。
原来他们远远比自己想象中,更在乎自己。
萧千禧搂着林秀兰的脖子,吧唧一口,亲在了她的脸颊。
萧有福不乐意了,也把脸凑了过来:“就只有你干娘有啊?”
就知道不能厚此薄彼。
“那我也给干爹盖了亲亲章,盖完后,你们就都是我的人啦,由我罩着!”
又是吧唧一口。
可把萧有福美得不行,小闺女就是跟臭小子不一样,香香糯糯的,怎么看都看不够。
只要想着以后手里的掌上明珠会被哪个臭小子给抢走,萧有福救肝疼得不行。
本来回来得就晚,又为林秀兰针了灸,现在必须要去睡觉了,要不然又要起床困难了。
还好每个晚上,萧千禧都可以回空间,用灵泉水泡澡解乏,又有大床等着她拥抱。
要不然,每天忙成个小陀螺,她可吃不消。
萧宅里的忙碌总要比屯子里其他农户早上几个时辰。
来上工的,送柴的,一波接着一波。
点完豆腐的萧千文已经喊着弟弟,还有无心、狗蛋等人,去后院里捉兔子。
几个人数了数,这次可以卖掉的差不多得有一百来只。
再加上兔笼,一辆车根本拉不下,大家七手八脚又套了牛车。
从屋子里出来,萧千禧已经做好全副武装,戴上了檐帽,防止被人认出。
到了镇上后,萧千文、萧千武哥俩去找柳掌柜,萧千禧则自己悄悄潜入悬壶堂。
她刚关好门,就被身后的人吓了一跳。
“小先生好啊!”
“陆大夫,早啊!”除了天天蹲点的陆沉香,还能有谁?
虽是悬壶堂的新医,但是萧千禧的手法传奇,看得又准,所以每当临到她来出诊,悬壶堂总要被围个水泄不通。
而“医痴”兼掌柜的陆沉香,想要请教下“小先生”就不得不来堵门口。
只见他一手拿着银针,一手指着胳膊上的穴位:“小先生,学生还想请教一番,这个针灸的透穴刺法……”
“陆大夫,你看啊,这个透刺就是一针透多穴,一根银针可以连接好几个穴点,这样就可以扩大治疗的范围,并减少施针的数量,这样……”
萧千禧接过银针,给陆沉香做了一个示范。
“原来是这样,学生受教了。”
陆沉香又恭恭敬敬地鞠了一躬。
萧千禧赶紧回了一礼。
虽说她已经多次跟路沉香说过了,两个人是相互学习与切磋,但是陆沉香却一直以师礼相待。
这种谦虚的态度,世间可不常见了,所以萧千禧也愿意多交流一些。
不多一会儿,门外就响起了药童喊患者来拿号码签的声音,门口又排起了长龙。
陆沉香虽不尽兴,但在医者心中,病患才是首位,他便先行退下,回自己的诊室去了。
“1号患者,请进!”萧千禧清了清嗓子,隔着诊室喊道。
“神医,是我们,这就来!”
“让一让,大家让一让,让我们把牌匾拿进去!”
一个穿着朴素的妇人手里拿着号码签,招呼着自己的丈夫快点进来。
而他的丈夫,正从门外抱着一块牌匾往里挤。
“这是什么呀?”
“你眼瞎啊,是牌匾!”
“那对夫妇,我有印象,好像就是这新医第一天看诊,排在首位的患者!”
“看他们的样子,不像有灾有难的呀?”
后面的患者交头接耳:“从外面看不出病症,那多半就是内里,看他们的年龄,我猜为的是求子!”
“敢情,这是怀上了?”
所有人都往他们身上张望,那嘴就没有合上过,尤其是那妇人,脸上洋溢的是无以言表的幸福。
等着那男人抱着牌匾走近,大伙可都看清了。
松木的匾额刷成红色的底,雕刻的鎏金大字,格外醒目——“千金圣手送子观音”。
拿着牌匾进来的正是同住后娘屯的郑磊夫妇,他媳妇郑康氏手里还挎了一筐鸡蛋。
“神医,我们是来报喜的!我媳妇现在已经有了害喜的症状,算着日子应该错不了!”
郑磊一脸的骄傲,把牌匾放到桌子上,又接过媳妇手里的鸡蛋。
但萧千禧还是让郑康氏先把手伸过帘子,放到了小枕头上。
生为医者就该谨慎,要是“炸胡”,会让患者更受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