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嘞!”萧千文把白天从“士林斋”买的文房四宝拿了出来,外加两本启蒙书。
萧有福慌了神,让他脸朝黄土背朝天挥动锄头还好,这让他拿笔,那可比让他躺着还难受。
萧有福把眼睛一翻,屁股一滑就想偷偷溜走。
林秀兰直接捏了他的鼻子,趁他睁眼张嘴换气的时候,拧着萧有福的耳朵挪到了炕沿边。
“从今天开始,每天晚上我们都要组织学习,从最简单的认字开始,谁都不准偷懒!”
萧千禧一只手背到身后,另一只手里拿着笤帚疙瘩,对着大家扫了一下,着重指了指自己的干爹。
“这怕是不行吧?”萧有福满是心虚,自己连个笔都没有握过,现在年龄又大,怎么学得会?
萧千禧拿着笤帚疙瘩在他的身边敲打了两下。
“都还没有开始,你就退缩啦?年龄大怎么了?那吴下阿蒙在成了将军后,都还在学习呢,让人‘士别三日当刮目相待’!”
“老爹你要给哥哥们做榜样才是!总不能以后让你管小金库了,你连个名字都不会写,只会按手印吧?”
萧有福深知闺女这是为全家好,多少人想识字呢都没有这个条件,不就是握笔嘛?我学!
“闺女,我准备好了,开始吧!你们两个小子可别让老爹给比了下去!”
“这才对嘛!”萧千禧终于有了笑脸,指挥着大哥把纸分给了每一个人。
是的,每一个人,包括林秀兰。
林秀兰拿着纸比划了一下自己,萧千禧点了点头:“干娘这么聪慧,跟着临摹肯定难不倒你!”
让萧千禧欣慰的是干爹恢复得很好,她可以着手为干娘做检查了,等着时机成熟,就为她针灸,刺激穴位。
现在最难的就是要在空间凑齐制作耳蜗的材料,有了这个才能让林秀兰开口讲话。
没想到林秀兰一点都不排斥,反而很兴奋,自己拿着纸翻来覆去看了好几遍。
萧千禧拿着毛笔蘸了墨,在纸上写了两个字“萧”和“林”,让大家跟着她念。
这可是干爹、干娘的姓氏,一定要先学会。
然后就让大家照着她的字临摹着写。
萧千文写得最好,工工整整,完全不像是第一次写。
萧有福、萧千武两个人的握笔姿势都不对,萧千禧一遍又一遍地教,直到他们可以歪歪扭扭写出来。
林秀兰拿不好笔,但是用手指蘸了墨写出的字竟然很不错,萧千禧给干娘竖了一个大拇指!
林秀兰开心地摇头晃脑,还嘲笑了萧有福一把。
最后,萧千禧拿了一个新的旗幡,大笔一挥写了五个字。
萧千文从上往下念:“萧林……水……”
“大哥好棒!这五个字是‘萧林糖水铺’!以后就是咱家的招牌了,咱们不光要卖豆浆,还有干娘的蜂蜜水,后续还会有很多新品跟小食……”
大家听着萧千禧的畅想,全都围了过来,林秀兰靠在萧有福的肩上已经热泪盈眶。
“孩他娘,哭啥,这多好的事!你看这铺子名是咱们两个的姓呢!”
林秀兰点点头,下了炕把萧千禧抱起来,就往空中抛。
两个儿子也加入进来,三个人六只手把她抛向空中再稳稳地接住。
家里响起一阵阵银铃般的笑声。
想着第二天还有活,一家人吹熄了油灯。
几个时辰后。
“砰砰砰”,外面还是黑夜,已经有人叫门:“萧家侄子,你们起了吗?”
萧有福摇醒林秀兰把灯点上,林秀兰赶紧穿好衣服,去开门。
“我没有晚吧?”
进来的是春夏婶子,其实她都没好意思说自己激动了一晚上,根本没有咋睡。
家里人都知道她有了活计,也是早早地喊她起来,第一天上工,可不能迟到。
林秀兰摆了摆手,不晚不晚,这才刚刚五更天。
两个人就把泡好的豆子抬了出来,放到了石磨上去磨。
不一会儿,又进来了三个人。
其中,黄寡妇是跟燕子约好了一道过来的,多出来那个人就是“监视”着燕子的冯赵氏。
冯赵氏紧了紧自己的衣衫,又跺了跺脚:“你们这么早要干嘛?安这么多灶是要办席吗?”
黄寡妇跟燕子也不想理她,径直去柴垛抱柴火去了。
本来萧千文不用早起的,但是他担心他娘跟前没有个解说的人,自己也就穿戴整齐以后出了屋,出去之前还拍了拍有点癔症的萧千禧。
“小妹乖,再睡会,到了点浆的时候,大哥来抱你。”
还好有萧千文在场,林秀兰演示过程,他来解说,婶婶嫂子们都是心灵手巧的人,一听就会。
这样一人看两锅,轻轻松松。
大家给锅添水,冯赵氏也拿个瓢装模作样;等着烧火时,她又每个灶上往里搭几根柴;厨房里混几下,又跑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