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殿之上,三方阵营各执己见,坚持要立自己拥护的皇子为太子。
崔旭代表的世家一派毕竟人数少,已经被左相和右相两派的官员,压制得说不出话来。
他们与萧宏不沾亲,不带故,又没有利害关系。
之所以选萧宏,是因为没得选,不想左相和右相两派做大。
所以他们的目的,就是两个字,搅和!
能将萧宏推上太子之位,那是运气。
不能,也是给左相右相添堵。
所以自然不会尽全力,就落了下风,萧宏成为太子的概率,基本上已经没有了。
崔旭已经闭嘴,站在一边不再出声,静静地看着左相右相两派官员死磕。
两派人员现在已经从讲道理,上升到了人身攻击,甚至谩骂吐口水。
争吵的内容已经跟哪个皇子做太子,一点关系都没有了。
这个检举对方贪赃枉法,那个说对方尸位素餐。
各个撕破了脸皮,要把对方置于死地。
原本大家同殿为臣,就算阵营不同,平日里还会留些面子的。
但现在,这些大人已经不顾面皮了,就连谁夜宿勾栏,纳了几房小妾的事情,都拿出来作为攻击的内容了。
“右相,令爱三天两头地去逍遥王府,你是不是已经归顺了逍遥王?
你要知道,你是陛下的臣子,跟逍遥王交往频繁。
难道在你心里,逍遥王才是你的君主?”
左相吕泽稍落下风,开始无中生有,手指秦昭,故意大声高呼。
他心里知道,逍遥王是平德帝心里的一根刺。
故意这样说,就是想让平德帝起疑心。
只要平德帝不相信右相,那就不会同意册封萧安为太子,他就可以趁机让外孙萧宁重登太子之位。
再说,他说的话,不是空穴来风,捕风捉影。
右相的嫡次女秦紫慕,自从品鉴会上被太后认作干孙女,封为安乐县主后。
几乎每天都会去逍遥王府,这件事情,京城的人都知道。
大家都以为,秦紫慕是去给太后娘娘请安。
但是被左相这么一说,谁能保证,秦紫慕是不是打着看望太后的名义,在为逍遥王和右相传递消息?
左相这个莫须有的罪名真真假假,假假真真,却实在是高。
让右相满身是嘴,也说不清楚,当即哑口无言,不知道怎么解释。
所有争吵的官员,无论哪个阵营,都闭上了嘴巴,不约而同地看向高位之上的平德帝。
大家都知道,平德帝表面上对萧寒恩宠有加,甚至比对三个亲生的皇子还要好。
但大家心知肚明,那是做给天下人,做给逍遥军,做给萧仲勋的那些拥趸看的。
暗地里,平德帝恨不得萧寒马上死去,在心里对萧寒的防备,也从未放下。
右相跟萧寒来往频繁,无论是什么原因,都已经触犯了平德帝的忌讳。
龙有逆鳞,触之必死!
就算平德帝一直维持着仁君的形象,但毕竟是天子。
他们敢在大殿上群谏,甚至逼宫,出发点都是保证没有触及平德帝的底线。
而这个底线下,就是与逍遥王无关。
要是真跟逍遥王沾上关系,那真就是打着灯笼进茅房—找死(屎)了。
大家偷眼看向高位之上,果然,平德帝的面色晦暗莫名,不是很好。
右相的心,猛地一沉,叫了一声不好,心中暗暗埋怨女儿秦紫慕。
这丫头每日往逍遥王府跑,自己劝也不听,这下害惨了他。
怪不得女儿出生的时候,就有道士说,这丫头是自己的克星。
没想到躲了十几年,还是应验了。
左相却心中暗喜,觉得自己这一招,简直是神来之笔。
几句话就扭转乾坤,解决了跟他明争暗斗几十年的宿敌,真是有如神助!
“呦,都中午了,还没散朝那?
陛下,你这个皇帝当的还真是兢兢业业!”
就在百官觉得陛下就要爆发,处理右相的时候,大殿的门口,传来调侃声。
百官的脸色那是精彩纷呈,不用回头,他们就知道说话的人是谁。
整个大周朝,敢这么调侃皇帝的,只有一个人,那就是逍遥王萧寒。
“寒儿,你不是说闲着无聊,要出京散心吗?怎么这么快就回来了。
赶紧跟皇伯父说,你去了哪里?”
平德帝听见萧寒的声音,就眼前一亮,心里想着,这熊孩子来的正是时候。
就盼着他胡闹一番,自己借机退朝,册立太子的事情,就可以不了了之。
其他的事情,比如右相的问题,都可以以后在追究。
于是看见萧寒晃晃悠悠的走了进来,就像逛菜市场一样,毫无形象。
加上之前调侃他的话,他都没有放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