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太太有个毛病,打孩子的时候不能有人求情,越求情打得越狠!
听见身后有人说话,要她放过李老四,本来停下的鞋底子再次挥动,比刚才打得更狠了,鞋底子都挥出了残影,跟雨点一般落在李老四身上。
那男人一看自己帮了倒忙,赶紧上前劝阻,想要将母子分开。
结果老太太杀疯了,看也不看顺手就两鞋底子,恨恨的抽在了男人的后背上。
“奶!”
九宝一声惊呼,她看得清楚,男人身上穿的是七品县令的官服,要是她没看错,奶奶抽了县太爷两鞋底子,殴打朝廷命官,罪名应该不小吧?
老太太听见孙女尖叫,赶紧停手,转身看九宝,就见孙女坐在白夫人的怀里一点事儿也没有,只不过眼神不对,顺着九宝的目光看过去,才大吃一惊。
“大人,我娘不是故意的,求您不要怪罪,您要罚就罚我吧!”
李老四也看清楚了男人身上的官服,吓得赶紧跪在地上求饶,要替母受罚。
“哈哈哈!无妨,本官不怪,赶紧起来!”
官服男人挨了两鞋底子,并没有生气,还亲手将李老四扶了起来,客气得很,很是平易近人。
李老四诚惶诚恐地起身,看着眼前斯文儒雅的男人,心里想着,这个应该就是白夫人改嫁的男人吧?
看上去一身的正气,怎么会娶了一个抛弃前夫喜新厌旧的女人,莫不是被白夫人蒙蔽了?
“老夫人,咱们坐下说话!”
官服男人看老太太手里还拎着鞋底子,站在那里看着自己,有些肝儿颤,这老太太太猛了!
刚才那两下子,力量可不轻,现在他的后背不肿也红了,还是保持距离,免得被误伤,于是客气地请老太太落座。
“大大大,大人,老老老,老婆子不是故意的!”
老太太也紧张了,见男人跟自己说话,赶紧把手里的鞋子穿上,磕磕巴巴的说道。
“伯母,不用跟他客气,四公子帮他说话,他心里高兴着呢!
委屈的是我,被说成了不贞不节之人!伯母,您得给我做主!”
白夫人见老太太母子两个吓得战战兢兢,马上出声安慰,故意装委屈调节气氛。
这话说得李家母子更摸不着头脑了,站不敢站,坐也不敢坐,花厅内一时间气氛尴尬。
一见如此,白夫人赶紧介绍男子和两个少年的身份,老太太才长出一口气,坐回了自己的椅子,李老四则是臊的满脸通红,郑重地走到白夫人面前道歉。
原来这男人不是别人,正是白夫人的原配丈夫,通州知府白守澄,那两个如修竹一般的少年,是他们的长子白玉山,次子白玉川。
“白大人,您不是被俘了吗?怎么会来清丘县做县令?而且您本是四品知府,怎么成了七品县令?”
话说开了,大家热络起来,李老四不解地问道。
“九宝是我们夫妻的干女儿,你是她四叔,咱们就是一家人,都是自家兄弟,叫大人就外道了,以后你叫我白大哥,我就喊你四弟,这样亲近。”
白守澄很喜欢这个为他出头的李老四,亲切的说道,接着开始给李老四解惑,也为妻子正名。
原来他被俘以后,因为他是大周的四品官,还是通州知府,漠北大军并没有难为他,只是囚禁了起来。
后来,席如仇率领逍遥军赶来,两军交战,各有胜负。
交战之中,漠北大军也有几个首领被擒,于是双方交换人质,白守澄就被换了回来,保住了性命。
但通州城失守,龙颜大怒,他受了牵连,官职被一撸到底,从四品降为七品,发配来清丘县做县令,这才跟九宝一家相遇。
而白夫人当日扔下丈夫出城,是白守澄以死相逼,求夫人离开的,他清楚的知道,自己就是一个文官,没有领兵的经验,通州城不一定能够守住。
他是知府,一城之主,官职在身,与百姓共存亡是自己的责任。
但是不想看着妻儿和外家的人跟自己一样丧命,所以狠心逼妻子领着儿子和娘家人,在城破之前离开逃命。
其实还有一个原因,他没有说,那就是白夫人出城,还要护送两个重要的人离开通州,安全出城。
为此他不惜将守备军的军令交给了妻子,所以那日守城门的军士才不敢阻拦。
说话间,丫鬟来报,惠宾楼的席面到了,大家去了饭厅,白玉山两兄弟抢着要跟九宝坐在一起。
白家没有女孩子,就他们兄弟两个,看见九宝这个香香软软,玉雪可爱的小妹妹,喜欢得要命。
白夫人抢不过两个儿子,只能让两兄弟一左一右的挨着九宝坐着,交代两人照顾妹妹吃饭。
于是自己已经能够独立吃饭的九宝,又久违地做回了生活不能自理的小婴儿,只要张嘴就可以。
两兄弟生怕自己表现不好,九宝妹妹就会喜欢对方多一点,所以谁也不落后,拼命的表现。
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