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日殷构请李老大打造了一把长刀,扔下一百两银票,就跑回李家跟妻子炫耀。
铺子里忙不开,李老大就让钱氏送回家给老娘,还给殷构夫妇。
钱氏贪财,私自把银票留下,没有交给老太太,想着殷构也不会提,自以为做的神不知鬼不觉。
听了婆婆的话,才知道婆婆已经知道这件事了,一张脸涨得通红。
“我不是让你把那银票给娘,还给殷大人吗?你没给?
真是气死我了,殷大人已经送了我们家那么多东西,你怎么好意思再收人家的钱?
一把刀而已,要是卖,也不到一两银子,我们收人家一百两,让殷大人怎么看,以为我们家是什么人家?”
李老大气地跳脚,对着钱氏大喊。
“当家的,你别生气,我就想着,那把刀咱们费时费料的,也是有本钱的,不收钱那不就是亏了吗?
殷大人是县太爷,拔根汗毛都比咱们家腰粗,不差这一百两,就,就,就自作主张地留下了。”
钱氏见自家男人是真的生气了,急忙解释,不过心里抱怨,凶什么凶,我还不是为了这个家。
奇怪,婆婆是怎么知道的,对了,当时老四在场,一定是老四和吴氏跟婆婆告她的黑状,于是一脸怨怼地盯着吴氏。
“大嫂,你那是什么眼神儿?瞪谁呢?”
吴氏发觉钱氏看着自己眼神不善,马上叫道,有些莫名其妙,匿下银票,这是贪墨,还有脸瞪她?
“老大媳妇,你也不用瞪老四媳妇,银票的事情,不是他们两口子说的。
又不是什么隐秘的事,当时不只是老四在场,村长,还有其他村民都在铺子里。
县令大人在我们家,用一百两银子打了一把刀的事情,已经在村子里传开了。
要想人不知,除非己莫为,把银票拿出来吧,正好给孩子们交束脩。”
老太太伸手,跟钱氏索要银票,脸色冰冷。
她也是这两天出去溜达,在村民的口中知道,自己家竟然收了人家殷大人一百两银票。当时她跟李老大现在的心情一样,想要赶紧让钱氏把银票吐出来,去县衙还给殷构。
但转念一想,这件事情,不能这么做,银票已经收了好几天,现在再送过去,显得刻意了。
既然殷构给了一百两,而且看他当时那高兴的神色,就证明那把刀值一百两。现在村子里面都知道了这件事情,还不还回去,也没有多大的意义了。
县令大人花百两银子,在她家铺子定制一把刀的名声已经传出去了,也算是给铁匠铺做了宣传,所以她没有否认,还推波助澜了一番。
反正以后两家相处的日子还长,这一百两的人情,以后早晚会还回去,但是钱氏,她必须要敲打一番。
“娘,你说过,铺子的收益,两成归九宝,四成归家里,四成归我们,一百两不能全给您吧?您要找我四十两。”
这个时候,钱氏还在讨价还价,心里想着,一百两是保不住了,留下四十两也不错。
况且五个孩子去书院,他们家占了两个名额,还是占便宜的,这样她的心里还好受一些。
“你倒记得清楚,不过这一百两可不能算铺子的收益,这是我们家因为你欠下的人情,要还回去的。
你私自扣下这银票的事情,我还没有追究呢,你倒是跟我讨价还价了,这个家,是你当还是我当?
规矩要改一改了,从今天起铺子交给你们夫妻两个,自负盈亏,每年给家里上交五十两银子,给九宝三十两,也省的你费心思算计,怪累的。
要是不同意,你们这房就从家里分出去,铺子的收益自然全归你们夫妻。
但以后的开销,家里就不管了,包括子春和小四去书院的束脩,老大你选吧!”
老太太皱着眉头说道,家里子孙多,她这个家不好当。要是一碗水端不平,难免会生事端,到时候为了利益,让兄弟离心,妯娌不和就不好了。
今天要是不给钱氏一个教训,迟早会出事,所以她已经做好了最坏的打算,将老大家分出去,树大分支,分家也是正常。
“娘,我们不分家!”
李老大抢过那张银票,递给老娘,焦急的说道,老娘这是要不管他了吗?那可不行,娘就是他的主心骨,打死都不离开家。
钱氏也不说话了,心里在算账,她对于分家还是有些意动的,要是分了家,那铺子的收益,就全部就归他们夫妻两个了。
但转念一想,不行,铺子的收益她算过了,按照现在的效益,每月最多也就是十两左右。
这还是因为铺子刚开,生意比较好的情况下,要是分了家,这点钱,两个儿子的束脩都交不起。
况且,老太太能将五个孩子都送去书院,半年将近四百两银子,眉头都不皱一下。家里一定还有不止四百两,要是他们家分出去了,那就便宜其他几房了。
在家里背靠大树好乘凉,白吃白喝的,什么开销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