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不是自己现在口齿不清,九宝一定给奶奶叫好,这老太太,厉害!
“飒!飒飒飒!
奶奶运筹帷幄,舌战群雄,一人可挡百万兵!
碳头佩服!佩~服~!”
碳头拍着翅膀,哇哇大叫,萧寒一个眼刀子过去,碳头立即老实,躲进了小六的怀里。
“大嫂,我错了,你就饶了我们一家吧!我们家,真的拿不出四百两。”
开始赵氏还要耍赖,四百两,她怎么都不会给的。
但二叔公已经说的明明白白,没钱,就拿他们家的家当和十亩地抵债。
赵氏当即就慌了,身为李氏族长,村长的父亲,二叔公有这个权力。
心里不禁后悔,刚才不该得罪二叔公那个老家伙,现在跟着落井下石。
她也是能屈能伸,扑通一声,跪在了李老太面前,哭得涕泪俱下,不是装的,是真的伤心。
“大伯母,请您高抬贵手,不看我和我娘,您看子聪和梦儿,他们是李家的子孙,是我爹的亲孙子孙女。
你看在我爹的面子上,就不要跟我们再计较了,这四百两银子,我们真的没有,我们马上搬去老宅,给您腾院子。”
李天贵此时也认识到,再不服软,自己家仅剩的十亩地,和全部家当都会失去,而且也不够四百两银子。
刚才已经得罪了族长父子,两人是不会帮他们家的,说不定还会逼他家打欠条。
所以当机立断,按着一双儿女,跪在李老太面前哀求,小赵氏也跪在自己男人身后,不住地祈求。
“罢了,看在你死去的父亲面子上,这四百两我不要了。
你们尽快搬走吧,不要在这里哭嚎了,闹得我脑仁疼。”
老太太知道,要是再抓着赵氏一家不放,就过了,村民会认为她不顾亲情,心狠手辣得理不饶人。
把自己小叔子的遗孤逼上绝路,那适得其反了,毕竟他们家以后要在村子里生活,所以见好就收,也算是对死去的小叔子一个交代。
李天贵听见老太太的话,赶紧领着家人收拾东西搬家,生怕改变主意,再跟他要钱,将剩下的十亩地要走。
不到一个时辰,就将家里收拾得干干净净,连根草棍儿都没有剩下,菜园里的菜苗,赵氏都领着小赵氏挖得一棵不剩。
李家的老宅,闲置了二十年,塌了一半,已经不能住人,幸好张万山在村里还有一个院子,一家人搬了进去。
不过只有三间泥坯房,逼仄低矮,长时间没有人住,一股霉味。
一家人住惯了冬暖夏凉,窗明几净的砖瓦房,现在被人赶出来,住进低矮的泥坯房,心里不免有落差。
房子没了,土地也少了二十亩,赵氏气不过,站在院子里,足足骂了一个时辰。
李天贵领着儿子李子聪,连饭都没吃,当天就回了县城。
少了二十亩地,他的工钱就尤为重要,不敢误工,况且李子聪只休沐一天,明天还要上课。
父子两人走后,一家人愁云惨淡,巨大的落差,让他们感觉在做梦。
李家的院子里,看热闹的村民,已经散去。
李老太谢过了族长父子,吩咐李老大跟着舅舅赵百岁将两人送回家,又让李老四和小五,把放在娘家的两辆独轮车推回来。
自己领着三个儿媳留在家里收拾,其实也没有什么收拾的,后院不用动,前院搬得太干净了。
除了房子院墙,水井和那棵海棠树,其他的什么都没有留下,就连厨房的铁锅都拔走了,要是时间够用,估计院子里的青砖都不会留下。
好在当初老太太和婆婆都喜欢睡热炕,正房的两个卧室里面,都盘了炕,要不然今天晚上,他们一家就要睡地上了。
不一会儿,李老四和小五推车回来,车上除了李家原来的家当,还有一口铁锅。
“姐,我把家里空闲的铁锅给你拿来了,看看还缺什么,我再回家取。”
李氏也跟了过来,手里抱着扫把木盆,跟过来帮忙收拾。
“还是你想的周到,我还愁呢,没有锅,热水都没法烧。”
老太太不见外地将铁锅收下,对自己这个弟媳很满意,自家人不用客气,以后相处的日子还长呢!
房间老太太都分配好了,老太太领着九宝和周氏,睡正房的东屋。
李老大夫妇住东厢房,李老四夫妇住西厢房,四个孙子和萧寒住正房的西屋。
但现在东西厢房都没有床,今天晚上只能是男女分开,挤一挤,李老太加上三个媳妇和九宝,睡正房东屋。
儿孙住西屋,等明天去县城,添置家当和生活物品再分开睡。
大家一起,将车上的家当卸下来规制好,这时候,院门打开,一个二十几岁的男人挑了一捆柴,跟着李老大走了进来。
正是村长的孙子李天兴,他跟李老大是小时候的玩伴,刚才也在围观的人群中。
知道李天贵一家连一根柴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