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赌赢了。 盛宴成功突破关口三,支援了关口四,又带着三四关口的人杀回了关口一。 这么多人,任凭楚州军再厉害也无能为力,最后朝廷军打败了楚州军,突破了交东三十万人的防线。 但这不是盛宴要的胜利。 他的目的从来都不是交东。 陆明月和打了胜仗的朝廷军们还没有来得及欢庆胜利,盛宴又下令了:“继续向楚州进攻。” 这次驻扎在原地的二十万朝廷军也要行动,盛宴一个命令下去,没有人敢耽搁,所有人收拾好东西,快速与打了胜仗的朝廷军汇合,大军直向楚地而去。 还躺在床板上的林京墨,突然就发现大军开始移动,但因为所有人都忙着向楚地进发,并没有人告诉他,朝廷军大胜。 还以为自己的计谋成功了,朝廷军大败楚州军,现在整军在逃命,全身的伤痛都阻止不了他笑出声来。 同一个帐篷治伤的伤员,听见他笑得难听的鸭子声,都以为他疯了。 直到大军越过交东,没有任何妨碍地进入到楚地第一座县城,羽县,对羽县发起猛烈的进攻。 林京墨才反应过来,朝廷军没有败,而是大胜了! 怎么可能? 林京墨那张丑得全是褶皱的脸满脸扭曲,他都已经把情报传递给了楚州军,楚州军应该提前做了应对策略才是,怎么可能会败? 林京墨想不通,一双眼睛死死地瞪着帐篷门帘,恨不得自己的眼睛能够飞出去,想亲眼看看楚州军是怎么打仗的。 这都能输! 跟他同一个帐篷的伤军们,面对他这一会儿一个样子的神情,都只当他疯了,没有人搭理他。 当然也没有人有时间搭理他。 因为对羽县的攻击开始了。 也就是这个时候,楚王和吴方两个人终于回味过来,先前交东的战况究竟哪里不对。 他们是要拖朝廷军的时间,不是击溃朝廷军,最好的作战方式应该是防线作战。 朝廷军们一道防线一道防线地突破,不管是胜还是败都需要时间调整。 等他们兵临城下的时候,他们的武器都已经建造出来了,还怕守不住楚州吗? 但现在—— 他们抽调了楚州的防军去支□□东了,胜了当然好,可是败了呢? 败了,就只能像现在这样眼睁睁地看着朝廷军直攻楚州,他们一点招架的能力都没有。 “攻心为上!攻心为上!”反应过来的楚王念着这条兵法,都快要气吐血了。 朝廷军,不,应该说是盛宴将攻心之计发挥到了极致。 要不是知道盛宴目前还不清楚林京墨的身份。他现在在怀疑,盛宴是不是故意让林京墨知道他要同时攻击五个关口,好让他们派兵增援,他好一次性解决两道防线,直攻楚州! “王爷,现在纠结这些已经没用了。”吴方得 知朝廷军已经攻到楚州时, 也是好一阵失魂落魄。他们当时都太过沉浸在得知敌军作战情报的巨大惊喜中, 没有一个人想过如果他们战败了会如何,才让朝廷军捡了这么大一个空子。既然事情已经这样了,再纠结当时的选择已经没有意义了,还是快些重整旗鼓才是正事。 “现在铁弩兵器已经建造多少了?”楚王也明白这个道理,心里再多的不甘只能压下,向吴方问道。 吴方回:“工匠们没日没夜地制作,现已经制作出两百台铁弩。” “两百台。”楚王嘴中呢喃着这个数字,目光眺望着羽县的方向,内心绞痛,“羽县防不住了,其他县城估计也保不住了,不如集中兵力守住卫县。” 楚王不是正统的翼朝人出生,他的母亲是西周贡献过来的一个公主,也就是林京墨的姨母。当初他父皇因为他的出身,不肯封他为秦王,反而将他打发到这贫瘠的楚州来,这么多年,他是一点一滴将楚州的几个县发展成现在这样。 如今时过境迁,他好不容易建造好的楚州一夜之间又要变成当初的废墟,叫他如何能甘心? 楚王就像一瞬间老了十岁般,整个人的精气神都被抽走了,战场瞬息万变,一时之差,步步差。 “那朝廷军手中的铁弩也不多。”吴方见楚王如此,劝道,“我们楚州的城池也不是纸做的,四座城池攻下来,他们的铁弩也应该消耗得差不多了。” “而我们的铁弩还都是簇新的,真对上,谁输谁赢还不一定呢。” 乾坤未定,现在就分胜负,未免太早了些。 “有道理!”听吴方这么一说,刚还颓靡不振的楚王,即刻精神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