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然丢下东西往前去追什么人。獬鹰让哼将跟上去看情况,而他则回去复命。 “是抱着孩子呢吗?”阿虺问花儿。 “是!我听到婴孩的哭声!” 这样的夜里,厚襁褓里传出的哭声,一下传入花儿的耳朵。他们拉着衙门就去追人。宵禁时刻,街上空无一人,前面二贼在阔朗的雪地上狂奔,黑衣黑裤十分骇人。渐渐就拉开距离,花儿对阿虺和衙役喊:“去追!别管我!” 可那衙役再追几步就停下,手支在膝盖上弯腰喘气。花儿推他们:“快追呀!那可是偷孩子的!追了邀功领赏去!” 那衙役神色有些不自在,摆手道:“追不动了,追不动了。” 这神色被花儿捕捉到,她心道:完了,果然如白栖岭所说:这件事他管不了。思及此,一阵胆寒。阿虺已跑远,花儿担忧他出事,硬着头皮追了上去。身边一个人蹿出去,留下一句话:“去找白二爷!” 她费力看一眼才分辨出那人是哼将。她微微放下心,向回跑,路过那衙役,恨恨道:“你们也是有至亲的人!”跑到白府的时候人已说不出话,急得在地上跺脚,对獬鹰道:“偷孩子的!向城外跑了!哼将要我告诉白二爷!” “哼将和阿虺追去了?”獬鹰问她。 “是!” 獬鹰看一眼白栖岭:“奴带人去。” 白栖岭摆摆手,要他去。 人走了,他上前作势打她,她捂着脸躲开,不可置信地看他:“奴才又怎么惹二爷了?” “跟没跟你说过别在我府前喊!” “哦。” 白栖岭又作势踢她,她又躲开。他知道她故意的,这个狗东西满脑子坏主意,平素里看起来对他恭敬,逮着机会就要气他一通报复回去。他这几日睡不好,今儿喝了些药想好好睡一次,被她生生搅黄了。 他在房间里追打她,她抱头鼠窜,把个桌椅撞得乱响。他气急,一个箭步蹿出去,攥住她衣领把她压倒在地,虚骑在她身上,扯出腰带来将她手捆住,中衣散开来,他身前的疤太过狰狞,体魄又过于雄健,花儿看傻了,忘记了挣扎。 “让你看!”白栖岭突然不自在,又找布条蒙她眼,她奋力挣扎,嘴上气他:“您跟赵小姐入洞房的时候千万别掌灯!好好的姑娘能被您吓死!您面相凶,身上还有疤,赵小姐铁定要怕你!” 白栖岭堵住她嘴,任她呜呜呜在地上挣扎扭动,而他则去换衣裳,再出来之时已是整齐一身。花儿心道这白栖岭有时也算个君子,她说他的时候他竟也懂得避嫌,全然不似那些恶心的老爷,总是在丫头面前露着,逮着机会就要把丫头拉到床上亵玩。 花儿顶厌烦这样的世道。 她费力折腾到白栖岭腿边,用肩膀蹭他裤腿,白栖岭给她一句:“滚。” 她又蹭,呜呜一声,请他把她的嘴放出来。 白栖岭吓唬她:“早晚把你毒哑。” 花儿扭动着想坐起身来,被他脚尖压住肩膀让她躺回去。而他,怡然地喝茶吃点心,偶尔看她一眼,那目光仿佛在琢磨着给她大卸八块。 花儿彻底老实了,白栖岭才给她松绑,花儿指责他:“您这样就没劲了啊,动不动就捆奴才,那打嘴仗讲究的是你来我往,您说不过奴才就捆奴才,像什么主子!” 白栖岭眼睛一瞪:“谁跟你打嘴仗?”又要收拾她,她向后一跳:“奴才跟您打行了吧?”也不等白栖岭赐座,一屁股坐在脚凳上,问他:“他们能追上吗?会不会出事?” 白栖岭懒得搭理她,逗鸟去了。 花儿跟在他身后,继续问:“那衙门的人也逗,追一半不追啦,我让他们追上去抓住人领赏,人家不稀罕呢!” 她故意说给白栖岭听,白栖岭呢,终于应她:“早跟你说了,管不了。” “您都管不了,燕琢城里还有人能管吗?” “我算老几?有衙门在,轮得到我管吗?” “衙门又不管。” “衙门不管我更不该管。” “要么说官商相护呢!”花儿顶了句嘴,对白栖岭的鸟道:“叫一声爷爷。” 白栖岭恨不弄死她,让她滚出去候着,别碍他眼。花儿站那不动,白栖岭想起什么似的问她:“你们当真会怕?” “什么?”花儿一愣,琢磨半晌指着白栖岭胸口:“您说那些吗?当然怕了!奴才是胆子大的,换个人刚刚一口气倒不过来吓晕过去。那叶小姐是大家闺秀,自然更不喜欢。” 花儿故意吓唬白栖岭:“您呀,洞房夜千万别掌灯!”